“唉。”严奚如两手压住他耳朵,往上掰,“看月亮吧。”
夜色分澄,轮圆盘缀在天边,杉松直上天际将它分为二,月
可俞豆蔻听,竟然发自肺腑地夸他句:“师叔真是助人为乐。”
严奚如:“……”
他身无分文,冷眼打量这个胳膊肘往外拐小白眼狼:“你吃饱喝足,你师叔已经饿死。都不知道来找找。”
“也很穷……”俞访云兜里没摸到钱,摊开手里纸盒,“你草莓,没舍得吃,都拿来。”
还算有良心,严奚如碰碰他额头:“给你买,你吃吧。”
把拉住:“先吃饭,吃完饭再说。”老头淡定,又来,每个月都吵回,也不嫌累。
这顿饭气氛急转直下,俞访云吃得浑然不是滋味,可对面两人没事人儿样,丝毫不在乎碎个碗。
他心不在焉地啃完锅里所有排骨,得空趁陆符丁不注意跑出来。外面天已经全黑,记不得路毛病又犯,转来转去依旧留在石桥这头打圈,不知道严奚如是不是已经走远。刚刚那杯蛇酒喝进胃里,全身发烫,嗓子灼热,晕晕乎乎,胸口也有点闷。俞访云呼出口热气,发现自己连外套都忘带,鼻涕不住向下淌。
等他第三次绕进个黑魆魆巷子,前面传来断断续续脚步声和细碎灯光,越来越近,走到路灯下,终于认出人。
“师叔。”俞访云头扑上去,像条可怜巴巴走丢小狗。
包子铺里剩几个卖不出去肉包,大叔格外热情:“小伙子,随便吃!谢谢你给修屋顶啊!”
“不客气,你也当心点,别被砸。”严奚如大少爷当惯,哪会这些修修补补活,就拿几块泡沫板黏着胶带随便糊下,指望能撑到自己走之前。
蒸笼里拿出来包子烫手,俞访云烘在膝盖上,两手捧着颗草莓,心不在焉地嚼几口,看着严奚如欲言又止样子。
“别盯着,怪瘆人。”
“……没东西看。”
严奚如连连后退:“哎哟,你当心点。”他怀抱个巨大纸箱,生怕磕到,“大爷,给你放门口,最后箱啊,走。”
俞访云被拉着走,还回头看:“什东西?”
严奚如不回答。他刚流落在外,郁郁独行时被伯乐相中,有重任托付。到才知,原来是看他身健体壮,要将几箱鸡蛋托付。
俞访云走到路灯下更惊讶:“你怎身上全是煤灰?”
严奚如没好气:“地里滚。“不仅搬鸡蛋,他还修路边铺子天花板,捡邻居乱丢栅栏,在泥巴地里捞回西施狗……这切切,全都源于他放着葛重山热汤不喝,只想着多看看这颗豆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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