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冀地关照她,保护她,事事为她着想:当心,妈妈,别绊着,走这边,妈妈。而她呢,为儿子骄傲,到处宣扬儿子好处:菲利克斯说,菲利克斯是这样做,菲利克斯觉得……哦,菲利克斯,要是没有他怎活得下去!
然而,回到家这个私密空间,这对殷勤小鸡和年迈母鸡马上就变成两个小型魔鬼。刚进门还没穿过门厅,老太太就成,bao君,用无形鞭子对儿子极尽侮辱。“快给揉揉腿,菲利克斯,腿肚子抽筋。不是这儿,往上点儿,看你多没用,死小子,怎会生出你这样怪胎。去把桌布铺好,都有点歪。不是这样,这样更糟糕,你还是把它摆回原来样子吧。你碰过东西都没什好下场,窝囊废,当初生下你来时候怎没把你给扔。给看看嘴巴里溃疡怎样。把卡门水拿来,胃胀气难受。给用药酒按摩下后背。给锉锉骨痂。来给把脚趾甲剪,小心点儿,肥猪,你差点把脚趾头剪下来。把纸巾递给,要吐口痰。腰疼,给贴块维尔吉尼亚膏药。给洗洗头,夹上卷发夹。轻点儿,畜生,你差点把弄禿。”
菲利克斯就是这样成长起来,同时过着两种截然相反又同样不幸生活。因为父亲去世,他夜之间就不再是受尽百般宠爱孩子。正值成长年龄,在旁人羡慕和睦中,他变成母亲私底下发泄,bao怒和沮丧出气筒。就像在砧板上被刀切断样,所有梦想也在同时间结束:离开得土安去塞维利亚或者马德里学习美术,确认自己模糊性别意识,结识像他样人,那些有着不安分灵魂、渴望自由飞翔人们。但事与愿违,他不得不永远地生活在因卡尔纳女士黑色翅膀下。他从比拉尔教会学校大学毕业,成绩优异。但这根本没什用,因为他母亲已经利用饱受苦难寡妇身份托关系给他找个工作,在市z.府里给各种印刷品盖章。若是用来断送他那些天才创造力,这真是个绝办法,让他不得不像只宠物狗样被拴在家里,高兴时候给块大肥肉,不高兴时候踢脚,足以让他肚皮爆裂。
他以令人难以置信耐心忍受着切。就这样,他们直过着失衡生活。她,bao虐无度,他温顺忍耐、消极反抗。没有人知道她想在他身上寻找什,为什要这样对待他,除儿子直以来给她切,她还想要什。爱?尊重?同情?不,这些原本就是她享有,他从不吝啬他感情,向来是个模范儿子。因卡尔纳女士想要更多:崇拜,无条件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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