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好,他只想坐上火车远离家乡。他直有流浪冲动,从小就有这种倾向。让他带牛去吃草,他就牵着牛鼻子直走到自己能去最远地方。有时太阳都落山,村里人只好纷纷出动四处找他。祖母说,她经常想象着夜幕降临时分自己父亲带着满脸失神表情把牛牵回家情景。
第次看到火车时,曾祖父内心受到巨大冲击。火车以难以置信速度奔驰着,他感到阵眩晕,同时心跳加速。他最喜欢听远处传来汽笛声和车轮碰撞铁轨接头时发出哐当声。
只要有机会,他就会从村子离开走两个小时,路走到车站,然后沿着铁路直走。每当远处传来汽笛声,他便静静地站在那里,先是看着火车,等回过神来再赶紧避开。火车发出雷声般震耳欲聋巨响从他旁边驶过,震动感觉顺着地面直传进他身体。
在车站前卖食物无数人之中,他总能认出那个女孩。上衣飘带末端系着块黑色布条——那是白丁标志。她那稍显稚气脸庞晒得黑红,总是用大手递给人们玉米。
“这条铁路有几里长呀?”那个时候,奇怪是,他感觉自己以前好像经历过这个瞬间。分明就是在那里,那个样子。自己和个脸晒得黑红女孩站在那里,接着传来汽笛声,好像还有只喜鹊往西飞走……在他这样想着时候,果真从远处传来汽笛声,只瘦瘦喜鹊在空中飞过。他走下铁轨,发现那个女孩正向他招手,示意他下来。他想,不能让这刻只是瞬间。那是种难以言明直觉。
他对直视着他女孩说,明天在这里再见,见面后再告诉她。他在心里想是,如果当场告诉她答案,就没有机会再和她这样说话,光是这样想想他都有点难过。那条铁路有几里长?其实他闭着眼睛也能说出来。
第二天他走两个小时到铁轨那里等她。半天时间过去,她迟迟没有出现。难道是弄错见面地点?他沿着铁路来回走,但没有用。太阳落山,回家路上,他才记起那个女孩并没有回答自己。他说明天见到时告诉她,她默默地看看他,就离开。对方都没有回答,自己凭什就断定她会来这里呢?他感到阵羞愧。
回到家后,他依然无法停止对她思念。白丁女儿怎能那泰然自若地和良民男子搭话?怎能那毫无顾忌地盯住人看?怎能听到良民问话也不作回答?为什那个瞬间对他来说似曾相识?为什脸蛋红红女孩望着他时候汽笛声响、喜鹊飞过?为什他认定那个瞬间不应该成为最后刻?她可是白丁女儿啊。
这样想着,他不知为什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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