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突然升起种陌生可怕感觉。找不到退路,点办法也没有。尽管恳求,用尽力气,可什动静也没有。无精打采、悲愁抑郁地坐在那里,如同个被判罪人,而过去却转头离去。同时,也不敢向它过多恳求,因为不知道以后将会发生些什。是个士兵,这点必须要牢牢记住。
感到很厌倦,于是站起身来,朝窗外眺望。然后拿起本书,翻几页,打算阅读。可是随即把它抛开,另外又拿起本。里头有些段落,曾经做过标记。找寻,翻着书页,随后又换本。大堆书已经堆在身边。很快又有别东西堆上去——报纸、杂志、信件。
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仿佛站在法官面前。
勇
幸运,战争结束以后,回到这里,永远住下去话,这光景定也会是这样。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仔细打量着自己房间,等待着。
有点激动,可是不愿意这样,因为激动是不对。要重新恢复那种悠然神往心情,要体验那种同样有力而无法形容冲动感觉,这种感觉从前每逢转向书本时往往就会产生。当时曾经从五颜六色书脊上升起来希望和风,又会将笼住,把那块搁在心头什地方沉重灰暗铅块熔化,把对未来焦急、思绪中轻快欢乐重新惊醒过来,它会把那已经失去青春活力给带回来。
坐着,等着。
忽然想起,应当出去看看克默里希母亲,也不妨去拜访下米特尔施泰特,他应该住在营房里。朝窗外望去:在那被阳光照耀着街道图景后面,显现出连绵丘陵,轮廓模糊,仿佛悬在天边,但这景色无形中变成秋季里爽朗天:跟卡钦斯基和克罗普起坐在炉火旁边,吃着连皮烤马铃薯。
然而,不愿意想起这些事,便把它们拂开。这间屋子应当会说话,它应当抓住,揪住,要感觉到是属于这里,要倾听,要知道,当回到前线时候:战争将会沉没,它将淹溺在回家浪潮中间,它将永远地过去,不会再来啃噬们,它将只是种与们毫不相干外在力量而已!
书脊排排立在那里。依旧熟悉它们,而且还记得是按着顺序排列起来。用眼色恳求它们:跟说话啊,接纳吧,你接纳吧,青春生活!你是无忧无虑,优美绝妙,你再把收下吧……
等着,等着。
幅幅图景从心上漂浮过去,可是它们并没有停留下来,它们全不过是些阴影和回忆。
什也没有,什也没有。
开始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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