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笔货走漏
消息，恐怕不能装到烟台去，也许在山东洋面就被海军截住；
刚才想
想，只有条路：你跑香港趟，就在那边想法子转装到别处去。”
“也是这
想。打算明天就走。公司里总经理职请你代理。”
“那不行！还是请王和甫罢。”
“也好。可是——哎，这半个月来，事情都不顺利；上游方面接洽好
杂牌军临时变卦，都观望不动，以至张桂军功败垂成，这还不算怎样；最糟是山西军到现在还没有全体出动，西北军苦战个月，死伤太重，弹药也不充足。甚至于区区小事，像这次军火，办得好好，也会忽然走消息！”
唐云山有点颓丧，搔着头皮，看吴荪甫眼，又望着窗外；抹深红色夕照挂在那边
开盘收盘价目报告表。上游局面竟然逆转？这是意外意外呢！杜竹斋轻轻吁口气，他心里算盘上接连拨落几个珠儿：万，万五——二万；他刚才满拟白丢五千，他对于五千还可以不心痛，但现在也许要丢到二万，那就不同。
过会儿，吴荪甫咬着牙齿嗄声问道：
“这是外面消息呢，还是内部？早上听你说，云山，铁军是向赣边开拔，可不是？”
“现在知道那就是退！离开武长路线，避免无益牺牲！是刚刚和你打过电话后就接黄奋电话，他也是刚得消息；大概汉口特务员打来密电是这说，十成里有九成靠得住！”
“那外边还没有人晓得，还有法子挽救。”
吴荪甫轻声地似乎对自己说，额上皱纹也退些。杜竹斋又吁声，他心里算盘上已经摆定二万元损失，他咽下口唾沫，本能地掏出他鼻烟壶来。吴荪甫搓着手，低头；于是突然他抬头转身看着杜竹斋说道：
“人事不可不尽。竹斋，你想来还有法子没有？——云山这消息很秘密，是他们内部军事策略；目下长沙城里大概还有桂军，而且铁军开赣边，外边人看来总以为南昌吃紧；们连夜布置，竹斋，你在钱业方面放个空炮：公债抵押户头你要律追加抵押品。混过明天上午，明天早市们分批补进——”
“担保到后天，长沙还在们手里！”
唐云山忽然很有把握似插进来说，无端地哈哈笑。
杜竹斋点着头不作声。为自己二万元进出，他只好再度对益中公司事务热心些。他连鼻烟也不嗅，看看钟，六点还差十多分，他不能延误刻千金光阴。说好经纪人方面由荪甫去布置，杜竹斋就匆匆走。这里吴荪甫，唐云山两位，就商量着另件事。吴荪甫先开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