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握着年仅十岁小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硬生撑住雍朝内忧外患下宗庙社稷。
阎罗血煞,实至名归。
猩红火光明明灭灭,香灰在片死寂血腥气中缓缓坠落。
不多时,所谓江湖规矩、赏银抚恤便通通被抛在脑后,几人争先恐后地哭嚎喊冤此起彼伏,唯恐自己招比同伙慢上几分,被这阎罗给折磨成恶鬼。
萧亦然缓步走出诏狱,负手站在廊下,仰头望着庭院被框起来万里晴空。
“香灭即死,这是规矩。”
萧亦然撩开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鄙人不才,恰恰就是你们要杀那位——阎罗血煞。有什话,现在说还来得及,香灭,你们下去同那位真阎罗说,也不是不可以。”
萧亦然接过缇骑递来热茶,慢条斯理地举过唇边。他周身冷戾杀意丝毫未有收敛,自万千尸骸里滚出来血气像是浸到骨子里,令人胆寒。
刑架上人死死盯着那柱催命香,过几年太平日子,阎罗血煞名声渐渐淡。
要往前倒个七八年,这位雍朝数百年来唯位异姓王,可谓无人不知,能止婴夜啼,但凡他名号出现在九州通牒里,必然是场血流成河杀戮。当年他翻手云、覆手雨,手持杆银枪,北斩鞑挞,南挑亲王,疯起来连沈氏皇族都给杀个人丁凋零。
未有收敛,自万千尸骸里滚出来血气像是浸到骨子里,令人胆寒。
“少他娘跟老子玩这套,老子不是吓大!”刀疤汉子壮着胆低吼。
萧亦然没什表情,缓步走到他身边。
抬手,刀落。
刀尖干净利落地捅进他胸口。
陆炎武追出来问:“王爷
先帝永贞驾崩之时,萧亦然率五万漠北铁甲军南下,枪挑先帝四个儿子,力扶当年只有十岁东宫太孙——沈玥登基为帝,定国号嘉禾。
新皇登基,重审永贞三十二年,四大世家勾结亲王朝臣作乱卖国,天门关八万漠北军士惨死案。
没人知道他是怎做到,夜之间,遍布雍朝九州各地四大世家掌门人尽数被捕,押进大理寺候审。
这桩叛国案审足足三个月,中州里日日杀人,血流如注,刽子手刀都卷刃。
靠着这场史无前例清肃杀伐,萧亦然三个字连根带血钉进朝廷里。
“哐啷”声,腰刀扔在地上,顺着刀身流下殷红血珠。
突如其来金石之声,裹着浓郁血腥气,吓得几人齐齐打个寒噤。
“下地狱,斩阎罗。”萧亦然拎起干净袍角,擦擦手,“这是俗常。”
几名缇骑迅速上前,将刀疤汉子尸首,连同刑架起抬走。
名缇骑上前,燃起袅袅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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