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冷戾杀意丝毫
这些人大字不识个,压根儿听不懂他弯弯绕。
沈玥这话,自然也不是说给他们听。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当然,雇你们几个人自然用不上严家公子出面,随便派个无名小卒拿几两银出来,就能哄得你们千里迢迢地来送死。
你看,朕知道远比你们多多,所以压根儿不需要你们招什供。朕只问个人——与你们同行进京唐如风。说得出,朕便放你们拿银走人。”
陆炎武闻言,惊诧地转过头,萧亦然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亦不知情。
方才还来人,昨夜那般不太平,真要掉脑袋倒是好大团圆。”
萧亦然笑笑没有接话。
袁征回去后,定要先圆方才在沈玥面前那些说辞,他明知道沈玥亲审和陆炎武审讯并无区别,还同沈玥来这多此举,就是要替王府善后多拖些时间。
沈玥第次来大理寺,新奇地四下张望,连那几具血肉模糊尸身都没坏他兴致,甚至还面不改色地跟着下诏狱。
诏狱灯火昏黄,阴冷气闷,缇骑做惯逢迎事,知道皇上要来,狱中人犯都上枷锁,封嘴,还打水泼地上血,甚至焚熏香,可打从外头进来,里头仍旧是浓郁不散血腥气。
沈玥通问话下来,无人回应。
既进诏狱,就没听过还有活着走出去好事,眼前这小公子年纪轻轻,说起话来之乎者也,瞧着就是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谁敢信他。
沈玥也不恼,捏着翠玉折扇,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等着。
沉默片刻,萧亦然随手抽出名缇骑身佩腰刀,在昏暗阴影处缓步上前。
刀尖垂在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尖锐地刮在众人心头。
昨夜抓来刺客尽数绑在刑架上,血混着水湿淋淋地往下滴。
沈玥嫌弃地撇撇嘴,拎着袍子问:“朕只问你们个问题,若能答得上,雇主允你们多少银钱,朕给双倍放出中州。”
群江湖草莽,没人对朕不朕有什敬畏之心,只瞧见他面生白嫩好欺负,右侧个脸上有道竖疤汉子当即破口骂道:“呸!老子混江湖人,绝不做出卖主家事!”
沈玥不怒反笑,言语是贯温和:“上月二十八,天下粮仓上代家主严梓木入土,棺椁出京回江浙厚葬,严家二公子身为嫡子本应上位,即刻赶往中州为质。可这个草包面怕死不敢来,又不甘心将这家主位子拱手让出去,便想着若能杀当朝摄政王,这四大世家家主‘非身死不得出中州’规矩也就破。
于是他为着保命铤而走险,这才雇你们几人入京,行此大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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