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泽出京城个时辰后,匹快马奔进皇城,慈安殿太后拿着漠北传来军报,手抖半响,颓然倒在地上,正经过夏天临跑进殿,忙不迭扶起太后:“皇祖母,您怎?”
太后慢慢抚上孙儿尚还稚嫩脸庞,老泪忍不住,流下来。
“临儿,你皇叔他…不会回来。”
八日后,满城素白让路奔驰夏云泽不安停在天壑城外。
城下,身白衣北堂晏看着风尘仆仆夏云泽,眼底忧伤深埋,语不发。
“阿宴,对不住。”季子期走到北堂晏面前,眼底带着淡淡恳求:“无论如何,也请你帮撑到七月十五。”
北堂晏无力点头,他比谁都清楚,季子期如今活着每日都是奇迹,离七月十五,还有半月。
窗外,眉角微弯女子淡淡笑,恍惚间,竟有着当年尚在京城时不知世事时纯真青涩模样。
北堂晏只记得满树桃花下,季子期轻轻扬眉,说:阿宴,从来没有后悔。
原来,她直记得他曾经问过话。
长久拉锯战让北蛮元气大伤,北蛮帝都发生内乱,皇三子元含将太子元崇派清剿殆尽,与此同时,季子期领兵突袭西城门守军薄弱处,强行攻破天壑城城门。
这战,北蛮太子元崇战死,十万北蛮将士埋身无端河,天壑城城头终于在十年后重新插上大夏旗帜。
消息传入京城那日,朝堂弹冠相庆,天子之喜溢于言表,道道封赏圣旨接连不断被送往漠北。
天壑城城主府,季子期握着画笔静坐在案桌前。
她面容安详平和,望向窗外眼底透着淡淡暖意和期待,脱下将袍,身淡紫曲裾长裙着在身上淡雅华贵。
“她在哪?”
十日后,皇城崇元殿。
夏云泽跪在赶来太后面前:“母后,请应允儿臣亲赴天壑城。”
太后沉默看着跪在面前帝王,终是叹息声:“罢,如今北蛮内乱,自顾不暇,你去吧。”
夏云泽前几日昼夜不停接见重臣,想必是将朝政已托付妥当,早日迎回季子期,也好他心愿,皇家也能早日有嗣。
夏云泽重重磕个头,起身朝殿外而去。
北堂晏斜靠在门口,看着这样季子期,才明白先帝果然眼光非凡,若为中宫之主,季子期绝不会输皇城里那些妃嫔半分。
只是,如今切已是枉然,到底还是迟。
“阿宴。”轻呼声打断北堂晏思索,他抬首,见季子期眉角带笑,压下心底酸涩,道:“怎?”
“还有多少日子?”
北堂晏整个人僵硬起来,半响后才道:“季子期,你既然知道自己身子,还这折腾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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