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如何安慰薛鹂,也不知梁晏是如何哄她心情愉悦。若是拙劣地模仿梁晏,或许反让她念起梁晏好,心中便对他更为怨恨。
魏玠喜爱事物不多,切事都无趣至极,他想想,似乎也只有漠北风景值得看,薛鹂会唱吴地歌谣,兴许也会愿意去看看不同天地,去听朔州人士敕勒歌。
噩梦带来恐惧被魏玠三言两语驱散,她不自在道:“你忽地说这些做什?”
魏玠抿唇不语,双漆黑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魏玠从未在人面前露出挫败神情,即便是薛鹂也难以窥见,然而此刻她却觉得,魏玠应当是有几分无措。
赵统眼看行军艰难,为早日攻陷洛阳,与不少夷族部落联合,又煽动造反庶民,因此攻打成安郡,除半豫王叛军外,许多都是粗野外族与怨气滔天庶人。所到之处烧杀劫掠,不分老弱,男子杀尽,女子受辱。
士庶之间天差万别,早已让被欺压已久庶人不满,因此被他们俘获士族,无论好坏,多是被斩首示众,将人头当做旗帜高举着,以此宣泄他们怒火。
成安郡百姓们人心惶惶,当地郡望更是如此,求神拜佛祈求魏玠能守住成安郡,然而由于他计谋出错,让齐军元气大伤,军中也不乏有对他奚落与怀疑,却又无人敢承担起魏玠此刻职责。
魏玠领兵击退叛军三万人,城中将士却仅剩八千。倘若等到敌军增兵围困,只怕是要陷入绝境。
他发觉薛鹂在颤抖,心中第次生出动摇。薛鹂倘若随着薛珂走,会被薛珂毫不犹疑献给赵统,然而如今他将薛鹂带在身边,又因他照料不周而寝食难安。
他似乎是想说些好话安抚她。
意识到这点,薛鹂刻薄话语到嘴边,又成句轻飘飘:“你莫不是诓……”
“不会”,他面色缓和几分,揽着薛鹂躺下。“若是害怕,城门便不要去,留在此处等回来。”
他虽说将薛鹂看得紧,却很少再拘着她自由,而是给她添置更多护卫。薛鹂自途中便不愿
兴许薛鹂也在害怕,她或许心中有怨,后悔没有随着梁晏离开。确是他自私自利,宁死也要将她绑在自己身边。
魏玠将薛鹂抱在怀里,听到她逐渐微弱抽泣声,便宽慰道:“你不会有事。”
薛鹂已经好些日没有理会魏玠,直到此刻才愁闷道:“此刻无事罢。”
来到成安至今,魏玠手下未尝败绩,军中人心暂稳,只是堆积如山死尸让人不得不心生畏惧。
魏玠摸摸薛鹂颊侧,安抚道:“若不出乱子,半月以内便能逼退敌军,与你北上,去看朔州苍茫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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