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娘……”
他唤她声,又什都没说。
薛鹂心上软,宽慰道:“表哥莫要牵挂,往后定有端庄贤淑女子能与你相配,你二人并非佳偶,强留只能是不得善终,不如成全彼此,日后也会念着表哥好。”
她自觉这番话已经是极为体贴,极为善解人意,甚至连仇怨都不再计较,魏玠再如何也受过魏氏教养,读无数圣贤书,总该讲讲道理。
说完后,她叹口气,继续朝着门外走,背后却传来声魏玠冷笑。
薛鹂不大在意,只是想起分别在即,心中仍有些怅然。
成安郡是关要,魏玠此行凶险,又因为如今名声落千丈,定不能像从前般服众。加之他被赵统父子恨之入骨,这回前去抗敌,也不知会遇上多少磨难。
只是她心中虽有不舍,却也抵不住前程来要紧。她对往事不再计较,便已经是仁至义尽,怎可能脑子昏与魏玠这样人共患难。
“表哥此去定是艰险万分,日后要保重才是。”薛鹂低垂着眼,语气轻柔,却莫名显得有几分惺惺作态。
魏玠没有说话,手指下又下地轻叩著书案,缓慢而沉默无声细微动作,却像是石子般砸进薛鹂心上,激起圈又圈涟漪,让她心绪始终不能平静。
与此同时,没等她踏出房门,脚步便忽地软,仿佛瞬间浑身都失力气,阵天旋地转过后便没直觉。
魏玠在薛鹂摇晃不稳时候便已经走到她身后,而后在她即将摔倒在地时接住拥入怀中。
他将怀里人抱得更紧,而后蓦地低笑起来,贴着她自言自语道:“不得善终……也无妨。”
薛鹂做个很长梦,甚至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是几个梦,梦里画面极为混乱,时而是在去洛阳路上,时而是她与梁晏正在行昏礼,然而床榻之上,礼服半褪男子从她身上抬起头,露出又是魏玠张脸。他眼眸泛红,眼角还噙着泪,面露悲伤地亲吻她。然而下刻,她又感受到脖颈被人勒住,窒息令她喘不过气,身
很快甜酿便热好,送到薛鹂手里时候还冒着热气,她接过来小口啜饮。
魏玠确将她折腾狠,几次她要发怒,想到二人往后再也不见,情绪激动些也是在所难免,她强忍下来,如今肚子空厉害,碗甜酿也见底。
而后见她起身,魏玠问道:“当真要走吗?”
薛鹂知晓他意思,却有意模糊道:“阿娘还在等,若是再不回去便要惹她发怒。”
薛鹂抬步要走,步子却又滞住,感受到衣裳被抓住,她回头去看,魏玠正扯着她片衣角,微仰着脸,眸光闪动,嗓音也变得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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