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这个变化是有什契机,然后慢慢发生这样转变吗?
罗:那肯定是有嘛,你不可抗拒些力量……就当你真正地经历些生离死别,或者些亲人所遭遇苦楚啊,那个时候你就会真发现,人力量是很有限,浇桶凉水。而且人最大痛苦就在于什呢?觉得人最大痛苦,就是无法跨越“知道”和“做到”那个鸿沟。就是笛卡尔所说“思故在”,这个很对,但是“思故在”经常让们沉浸于种幻象之中,就是只要思考到,就能做到,但其实不是这样。你思想过深刻东西,你说过深刻东西,你感动过深刻东西,你被你自己所说感动,你就真觉得自己做到。很多时候,这是种自欺,尤其对这种做老师人,有时候你就会想,你跟学生所教导,你自己能不能做到?
所以当你问,为什会有那个转变,其实在很久之前,2008年就是入校第三年,就获得“最受本科生欢迎十位教师”奖项。那个时候其实是有种强烈骄傲感,自己也觉得自
[126]老师写篇文章,挺有感触。他说,某种意义上,在20世纪中国,们法学家没有真正地有力量地参与到整个社会知识辩论和思想辩论之中去,跟这个有关系吗?
罗:也许也有。就是们有时候会有种自封闭化,们觉得们是专业人士,作为专业人士,只应该做专业人士所应该做事情。旦走向公众,们很害怕专业会变味,会玷污们专业“纯洁性”,因为知识是有槽嘛。
许:这帮人是被高度地技术化。
罗:对啊,就是定会有“‘茴’字有多少种写法”“关于这个问题,有几百种学说”,会走向这样种(境地)。
许:你上学时候就意识到这点吗?
罗:上学其实没有意识到,因为上学时以技术主义为荣,能够推导出跟老百姓观点不样感觉,感到很开心,觉得没有白学,对吧?
许:那什时候开始发生变化?
罗:后来慢慢地发生变化。就是你很多高傲观点,跟老百姓基本内心常识是相抵触时候,但在技术主义、逻辑上论证是没有问题,但其实是抵触人内心良知。
许:这个思想变化,到底是怎慢慢发生?
罗:觉得还是,人生经历吧,就是人要接受自己有限性。就是人承认自己是有限,于是承认你逻辑是有限,承认你理性是有限,承认你阅读是有限,承认你整个人就是在偏见之中,你这生就是在走出偏见。那当你这样来想,你就会慢慢地有种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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