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套着一件有点幼稚的珊瑚绒睡衣,洗漱之后,原先脸颊上的粉不见了。脚上一双拖鞋踢踢踏踏。他慢腾腾坐到沙发对面的一张单人椅上,顿了顿,把手里那个红包放到闻君何面前的茶几上。
“太多了。”白离有些尴尬地说。
事实上,他刚清醒的大脑并不能处理现在的情况,也搞不明白已经分手了三年多的前男友为什么会在大年初一突然出现在自己卧室里,还给自己塞了一个要被纸币撑烂的红包——闻君何大概把钱塞到了红包所能承载的极限,多一张也放不下了。
“就是个吉利,拿着吧。”闻君何说,“刚才在楼下,叔叔阿姨也给我了。”
刚才白妈妈已经走远了,回头又喊住闻君何,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塞进他手里。闻君何连忙道谢,白妈妈摆摆手,这才走了。
云城的风俗一向如此,长辈在年初一见到小辈,是一定要给红包的。白父白母出去拜年,兜里塞了不下十个红包。但那些红包里只有几十块钱,甚至是几块钱,是个象征,而不会像闻君何这样,一下子包个上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