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们母子眼睛都瞎,看中人都是个狠心不识相,”刘治自嘲:“偏偏瞧见前头已是深渊,却半点收不回步子。”
“殿下……”李自与想宽慰主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他个太监,实在不懂这世间情爱,亦不明主子心中苦闷。
“刘业同刘堰样,心狠手辣,目光短浅,中谨在他们手下,早晚吃亏,他心中有大才,有天下,却也有所缺,本王既许他,便定会做到,”刘治眸光渐暗,里头似有几分狠厉:“人人都以为本王是回来逐那个位置,如此,便就逐与他们看看。”
天启二十四年春,北乡赈灾贪墨案震惊朝野,赈灾钦差大臣王尚渠王大人乃侯府嫡子,正三品太常寺卿,过明路太子党,王尚渠领旨前去北乡赈灾,带户部所拨白银千万两,于春末赈灾归京,却在归京不久,北乡难民南下,将京城繁华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京城副都统严起带兵巡逻,得遇难民,心中愤懑,为王尚渠贪污事十分不
谨伸手接。
“寒冬不见梅,或许是你无缘,聊以枯枝赠之,方才中谨所问,便答你,”刘治难得在郑中谨面前正色起来:“十二岁识你,治知你大才,但心不够狠,做事又太过规矩,治知中谨心中有天下,但治心中,只你。”
郑中谨听完,扔手中枯枝,脸色愤然:“庸亲王殿下,还请慎言,你方才所言,恐辱殿下皇家尊贵,说与下官听,也辱下官清正官身。”
“知你要怒,”刘治脸色如常,不去瞧被他扔在地上碎成两半之枯枝:“不过无妨,中谨既归,便去做.爱做之事,此事,你若不喜,治绝不再提,”说罢,刘治转身,走两步,忽而转身,遥遥望他:“中谨所求,治定然许你,但有言,乃治最不愿,若中谨懂治,便记得,赵姬行与本王,所求相同,只他善舞长袖,秘而不言,忍而不语,所言所行,皆不是大丈夫所为,”说起赵姬行,刘治藏不住眼中厌恶,以本王称:“若有日,中谨偏他而非本王,本王就当从未与你相识。”
此番言语在郑中谨看来,句句威胁,庸亲王当真以为世人皆向他这般龌龊?
终是郑中谨听不下去,先他步离开,那千层底官靴踩在地上枯枝上头,噶擦声,便碎。
擦肩而过,刘治却没看他,倒是盯着那地上残败之物,苦笑。
李自与寻到主子时,他已在此站不知多久,连忙帮他披上厚实雪白大氅,心疼唤道:“殿下,咱回吧,天要黑。”
刘治望着后宫方向,轻言语:“从前母妃说同她般痴,不信,现在想想,却也是这般。”
“殿下是臻妃娘娘亲生,同娘娘像又有何错?”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