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本官站着不许动!”不等方医正进屋,沈青樾怒喝道。
他转头盯着苏晋,指着柳朝明寒声道:“苏时雨你看好,你真以为这个人帮你挡刀?你以为他当真是病吗?岂知他不是在自己身上动甚手脚!”
沈奚眸中霜雪结成坚冰,对跪地下人说:“都滚出去,没有本官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然后他负手清清冷冷地看着柳朝明:“本官倒要看看,左都御史这病是真假,说不定就这放着不管,再过时半刻自己就好呢?”
正这时,退出屋外下人忽然喊声:“十三殿下。”
。
沈奚走到六角桌前,端起药碗闻闻,冷笑出声:“还真是治病救人良药,给你用真是可惜,”又道,“说吧,你大费周章置身事外,到底想要做甚?”
柳朝明喘息着嘲弄道:“沈青樾你是急糊涂吗?若你异地处之,今日之局,置身事外岂知不是你?”
他又笑起来:“自然,你这着急也情有可原,你是万事留线,自以为能换得狡兔三窟全身而退。直至今日避无可避,这才想回头摆弄棋局?晚,你仔细看看手中黑白,是不是早已被人颠覆?”
沈奚目色滞,片刻,他垂下眼帘,眸中覆上层霜雪,轻声道:“够,不必说。”
朱南羡走进暖阁,看到屋中场景,皱下眉,当即吩咐道:“方医正,你去给柳大人伤口换药。”
方医正称是,正要上前,不妨沈奚又冷冰冰道句:“站住。”
方医正脚步顿,又
柳朝明却没理他,续道:“其实都知道,你为何要凡事留条后路,因为在你心底,朱悯达并非这个皇位最好继承人,他刚愎自用,护犊护短,把自家江山看得比天下万民更重,他与朱景元太像,虽也许会励精图治,但苛政,酷刑,屠戮,势必不会比景元年间更少。
“你在心底无时不盼着能有个明君治世,能破旧立新,令民生富饶,可你又受时局所迫,因家人缘故,不得不辅佐于朱悯达。你困于本心,两难之下进退维谷,只能在你狭小天地中辗转腾挪,盼着能凭你无双智计,能破山穿海,挖出条明路来。”
他别过脸看着沈奚,字句轻声道:“破山穿海势必鲜血淋漓,是你不够心狠才——”
不等柳朝明说完,只闻“轰”声,沈奚抬手将六角桌掀翻在地,上头汤药,青花瓷瓶,笔墨与镇纸全都跌落在地。
巨大声响令整座楼阙仿佛都颤颤,与之同时,暖阁门被推开,苏晋站在门口,看着这地狼藉,又看向柳朝明,眉心微微蹙,对身后医正道:“快去为柳大人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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