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菡听这话,怔怔,目色不由阵空茫。
她忽然想起那日她性命之忧徒步折返山间,求玄鹰卫带自己去找他,她想起终于找到他时,他望着自己,难以置信神情。
他最后说,他对不住她。
原来这句对不住,不是因为他死,以后不能陪着她,而是他从来就没有
能走得这样干脆?
再者,小野脚程谢容与是知道,加上玄鹰司兵力,追李氏这样个妇人居然用三天,即便有孙谊年事先筹划,李氏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如何能躲得如此隐匿?
李氏听上头半晌没有声音,微抬目,对上谢容与冰凉眼神,吓得激灵,“官爷……不,王爷,民妇、民妇是真什都不知道。对,”她慌不择法,竟伸手指向余菡,“封山前几日,老爷都与她在起,王爷想知道老爷为何拖沓误事,可以问她……”
余菡听这话,登时来气,“你自己答不出官老爷问话,推到身上,哪里来道理?!”
章禄之看两人吵起来,本来要出声呵斥,却见谢容与摇摇头,明白过来他意思,登时息声,不阻止。
“怎不该问你!也不知那死鬼上哪儿找只野狐狸,还在外搭个狐狸窝,魂儿都被勾去,那阵子连着几日不着家,要不是你,早走,哪还能拖到今日!”
“哦,这竟怪到身上!”余菡也不是个好脾气,回嘴道,“你去上溪城中问问,谁不知道老爷家养只河东狮?那几日不是你跟他闹,说他不顺着你心意行事,将他撵出家门,他至于到这里来,拖到封山还走不?当初他好心让你离开上溪,你不买账,这回他死,你倒是跑得跟只兔子似,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给个狐狸窝,这只狐狸好歹知道折回去看他眼,你跑时候,想过他安危?”
李氏道:“你是回头看,可你救得他?”她冷笑声,“个戏子,倒是在面前唱起情深义重,他是不是还给你箱金子,让蒋万谦扮作老管家送你离开?”
余菡扭开脸,“是又怎样?”
“你当那死鬼这是关照你呢?”李氏道,“竹固山山匪死,他心早就凉透,这几年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让他醉生梦死温柔乡罢,你是谁其实根本不重要。他真正想要送出城是蒋万谦,让蒋万谦扮成你车夫,不过是借着你身份给蒋万谦打掩护呢,到时候要真被人拿住,出头鸟也是你不是?你当他真在乎你?戏子薄情,他再清楚你这个人不过,只要给你箱金子,你就能什也不问,干净利落地走。他这是拿这箱金子,买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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