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绸死相很惨,不似人为,又因上溪城中刚好有红衣鬼出现,所以官府怀疑是‘鬼杀人’,以此为契机,立刻封城,并在山外设关卡,严查人员出入。”
说起来,县令府上绸绸,正是李氏房中,五岁幼女身边伺候丫鬟。
李氏听谢容与提及绸绸死,不由心虚,“官爷……官爷想要问什?”
“不问什。”谢容与道,“你适才说,孙谊年早就决定送你与蒋万谦几人离开,可是临到头,他忽然缓几日,以至上溪封山,你们都没有走成。本官问你他为何要缓几日,你说不知道,本官是以帮你回忆,在他缓几日间,上溪先是出现只红衣鬼,尔后死个绸绸,那本官再问你,孙谊年拖沓误事,与红衣鬼、或是死去绸绸,有关系吗?”
李氏听这话,脸色蓦地发白。
容与又问:“照你方才说法,上溪此前封山之令,似乎并不是孙谊年下?”
李氏不敢看谢容与,她昨日与余菡争吵,隐隐得知这位乃是京里来王爷,听他问话,言语间也不由恭敬起来,“官爷是知道,那死鬼……不,家老爷,他这些年在衙门里就挂个职,正经差事半份不干,这上溪衙门,哪里是他能做主呢?”
此前余菡也说,孙谊年在临死前日曾坦白,上溪这个衙门,早就不是他能做主。
要送蒋万谦几人出城,是孙谊年、秦景山共同主意,可他们最初没有成功,因为上溪封山。结合李氏、余菡说法,也就是说,上溪衙门里,另有个人能越过师爷甚至县令,掌握上溪生杀大权?
谢容与清楚已经审到最关键地方,他盯着李氏:“那这封山禁令,最后是谁下,你可知道?”
她睡着头,手指捏紧裙裾,“官爷,民妇、民妇都说,衙门里事,民妇从来不过问。”
她到底不是什能人,面对谢容与再三迫问,那点慌张心绪哪里能藏得住呢?
谢容与垂眼看她,不出所料,这个李氏果然隐下不少内情。
孙谊年到底是她夫婿,是她双儿女生父,哪怕要离开,她如何
“……不知。”李氏茫然摇摇头。
谢容与料到她不知情,并不心急,而是缓声道:“上溪近年来多有闹鬼,但传闻中这只鬼,是只穿着灰袍,身形清瘦野鬼,它时而出现在山林中,并不怎伤人,你是上溪人,这事你知道,对吗?”
李氏点点头。
“但是个月前,竹固山上,忽然出现只红衣厉鬼。这鬼出现第二日,上溪城中就死人,死这个人,正是县令府上丫鬟绸绸,这事你也应该记得。”
李氏又点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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