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无用的拉扯,直奔主题或许更有效率。
但时初毕竟是怕秦煜不再理他,时静就没这种顾虑,依然转头就想回房间。
然而时初这次没有由着沉默的气氛在不大的房间蔓延,他紧接着问:“向德光是不是来过?”
提起一个在十几年前就和时静离了婚的男人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离婚之后,向德光来找过几次时静。
第一次是为了房子,明明向德光凭借自己龌龊的手段几乎拿走了所有的钱财,但他依然不放过那个仅仅几十平米,孤儿寡母的容身之处。
原本计划在年三十前一天回家,因为这张照片,时初直接买了三天后的机票。
他不想因为无端的猜测大惊小怪,可追问时邻居的含糊其辞让他起了疑心。
打给时静的电话被接通,时初问母亲最近有没有遇见什么事,时静沉默几秒,说了没有之后就挂断了电话——不太寻常,以往她一般会直接挂掉电话,何必多此一举解释。
回家的时间没有告诉时静,时初飞机转高铁,在他长大的小城下了车。站在楼下,他抬头往上看,家里客厅的灯是亮的。等上了楼再敲门时,从猫眼小孔里可以看见屋内的灯被熄灭,像是刻意营造无人的景象。
门前地上的烟头依然散落在原处,长短不一,但没有新增。
他们家不是没有过温馨的时光,时初记得小时候,偶尔也会在夜晚与爸爸妈妈一起躺在床上,听他们聊些日常琐事,或者畅想未来。在向德光设想的将来里,他会赚数不清的钱,给妻子换大别墅;还会买时初最喜欢的车,带他去兜风还有许多在时初那个年龄憧憬又美好的想象,然而这些都慢慢破碎在日复一日的争吵和,bao力中。
那时候他不会想到,说出要给家人最好的生活的父亲,到最后恨不得夺走他和母亲拥有的一切。
逐渐长大以后,时初就不太愿意再想起曾经的时光,无论美好或者不美好。可偶尔他噩梦
等待开门的时间里,时初蹲下去看了看,有一部分已经干瘪,用手轻轻一撵外皮就碎成几片,露出剩下的烟丝。其他的则看起来被扔下的时间还不久,烟蒂尚且饱满。
他想到一种可能,脸色都不自觉沉了几分。
屋内依然没有动静,时初冲着门喊了声,说是自己回来了。过了两分钟灯亮起,门被打开,时静站在门后看着他,一言不发,但也没转身走开。
“妈,”时初盯着时静的眼睛,问她,“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你?”
在回家的路上,时初想了几种开场白,在不惹时静反感的同时又能让他们之间的对话尽量得以维持下去。几种方式在脑中过了一遍都各有不妥,想到最后,时初发现用秦煜对他的态度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