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难出,握住他手,只能点头。薛崇简抬头对李旦道:“舅舅,你以后不要再打表哥,打也要轻轻打。比表哥捣蛋多,爹爹打也只是拿手拍几下,不很疼,也不会破。”
李旦勉强扯动僵硬嘴角,点头道:“好。”谎言是庇护,谎言是慈悲,谎言是救赎。他想若有可能,连自己都想回到花奴这般无知无识年纪,任由全天下人来欺骗自己。
他轻轻牵妹妹帔帛,带着太平公主来到门外,低声道:“阿母跟你怎说?”太平公主垂着眼睛道:“阿母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何定罪还要等结案再说。”李旦不知该说什,过良久,叹道:“是哥哥没用。”太平手用力绞着帔帛带子,挣得指节青白,靠在李旦胸口轻轻哭出来:“四哥,想爹爹,要是爹爹还在,就不会这样。”
李旦艰难地抚摸着妹妹发髻:“让想想办法……也许还有转机,让来想想办法……”太平原不是来向兄长求救,她知道李旦艰辛,哭过阵,胸中痛楚稍稍减轻些,习惯性地拿起李旦袖子拭去涕泪。李旦带着酸涩地笑意,望着他早已长大妹妹,做出昔日熟悉动作。他原以为,他们家终究能有人,能逃出这命定劫数。
作者有话要说:唐宋称李子为嘉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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