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衙老爷们买东西不问价钱,怕是这青州民风。怎着,今日是要直接拿就走,还是打张字据再拿走?”声音不大,语气半是无畏半是讥讽,不是严馥之又是谁?
沈知书回头看清来人,知她乃是介怀上次王奇夺她彩雕事,在他跟前逞口舌之快而已,并无恶意,便走近她身前,低头对她轻轻笑,“严大小姐,多日不见,近来生意还好?”
这张脸确是长得好看,严馥之迎着那笑,心里道。
……
她自然不会想到将来有日这张俊脸会因她而留下道无法褪去细长疤痕。而在日后每回她与他耳鬓厮磨缠绵中,她都喜欢用舌尖轻轻去舔那道疤痕……
,但起码是富甲方。
严馥之自呱呱落地起便被她爹捧若掌珠,面享尽富家千金应有种种,面养成既爽快大气、又泼辣大胆性子。
从懂事开始,她便被严澈教导不可轻信长得好看男人,尤其是长得好看却没什本事男人,因其十之八九定是为骗她家财——严澈可是打算将严氏家业尽数传给这个有着精明头脑宝贝女儿,作为个白手起家商人,他决不能容忍自己半辈子心血和基业毁于贪色——尽管严馥之直冲他嚷嚷自己绝不是个见俊俏男人便心智不清女子。
所以当王奇被贬入狱,本以为她与沈知书短期之内不应再有交集之后,在看见沈知书出现在自家青州商铺中,来往进出女子见他都不自觉地面庞泛红时,严馥之忍不住想要问问她那个远在冲州府爹——
这个男人出身京中名门又年轻有为,纵是长张她此生从未见过好看脸,却也绝不当属于那骗她家财十之八九罢?
这些都是后话。
……
而在那刻,严馥之想到仅仅是出手不打笑脸人,而自己方才确也是小家子气。
转身示意店内伙计将镯子取出细细包妥,再引沈知书入内堂上座,且奉上盏名茶——肯出这笔大钱,自然得是贵客待遇。
“沈大人买镯子何用?”严馥之
而严澈当然也未料到,他只教会女儿不被骗财,却未教过女儿芳心不付。
那日沈知书到访严氏商铺,未带随从,也未张口便找严馥之。
他自顾自地逛阵儿,仔仔细细地将铺子里所有奇巧物件都看个遍,最后指着对翡翠镯子问人:“这对镯子要。”
当时他未穿官服,店内伙计见他年轻、穿得也未见多名贵,时略有迟疑:“公子不先问问价钱?”要知道这对翡翠镯子亦是大小姐从冲州府带来宝贝之,售价很是不菲。
然而还未待沈知书回应,便有人自身后替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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