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二十五岁的我开会溜号时暗戳戳写人名被十九岁的我发现了这件事。
怎么说呢,我有点替自己尴尬,毕竟我活到十九岁还从没做过这么有少女心的事。
或者说是——深情?
随手一翻就抽中带有秘密的这一页的概率有点低,我放慢翻动,果然在这个本子的边边角角里再度有所发现。
人一无聊起来什么闲事都做得出来,我前两天模仿自己的字迹模仿出后遗症了,鬼使神差地也写起了季行辰的名字。
患了。”我不悦道,“我这两天还不够听你的话吗?”
季行辰逐渐掌握了训我的技巧,路过我时在我脑袋上捋顺了一把:“表现得是挺不错,继续保持——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别扭地躲过,炸起的毛被顺了回去,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公司里没了季行辰的统治,今天我就是本公司最有话语权的仔——限时一把手体验卡版。
上午要开公司管理层例会,参与会议的人员主要是各部门中高层的负责人,会议内容围绕着工作汇总展开,我只需要一脸高深莫测地在边上坐镇就可以。
我果然还是有几分成为二十五岁的自己的天分的,我只写了两遍就以假乱真了。
主持会议的人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裁,这位副总裁吧,就姓傅。他在季行辰的备注里为[正总],因为负负得正。
这个冷笑话没逗笑我,当时一脸正经地讲这个笑话的季行辰倒是把我逗笑了。
傅总长得挺精神,出厂年份也挺新,一侧耳朵上打了三个耳洞,脖颈上佩着条皮质颈链,左手手指上戴了三枚戒指,一枚素戒、一枚切面,一枚黑钻,又潮又考究,说起话来却很有年代感。
他让我想起了我高中时那位慈祥的物理老师,讲话
没了销售部和市场部在朝堂上分庭抗礼唇枪舌战的环节,这早朝便少了许多看点。
各部门轮番汇报工作,会议纪要周助理会整理,我拿着二十五岁的我的记事本,听到重点内容时随缘写上两笔。
这个记事本已经用掉一多半了,我随手向前面翻了翻,随手速记的文字就没签名那么装样了,字体潦草得亦如早年。正在我想着二十五岁的我不过如此时,我突然留意到了其中写满文字的一页。
这一页记了不少数值,以我现有的业务水平也品不出个是亏是赚,但能从字迹看出我写这些时浓重的不耐烦,然而就是在这一片鬼哭狼嚎的鬼画符里,在正中的位置悄然而隐秘的,用堪称端正的字体,一笔一划地写着季行辰的名字。
我似乎在这一刻共情到了二十五岁的我,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团阴霾的墨,慢慢蕴开,将一切都盖住,却唯独避开了这三个字,只清晰地显现出季行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