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啸青朝她拜拜,便再度上马车,离这里,朝乱葬岗深处继续驶去。
马车走过大半个时辰後,来到片荆棘丛生野地。
说是初春,地面上嫩草都未曾长齐,但那丛丛棕褐色乱棘中,却开著朵朵碗口大单瓣红花,如霞似火,在野地里美丽盛放著,也不知是什麽品名。
有白色骨骸散落其间,就分外鲜明触目。
柏啸青下车,唤马车夫拿车里个竹篓、把长铁钳,走到那具尸骨面前,亲手持长铁钳,块块将散乱洁白骨殖,自野草乱棘中捡起,放入篓中。
想起十六岁那年,他曾威胁耍狠般,要自己和他起离开宫门。
想起他拥吻著自己,轻声细语──
全天下,只有最明白你。
他冒天大风险,串通辅王谋刺元渭。
他从流云阁上纵身跃,留下揭示真相,同时也包藏祸心字纸。
里人儿子,对不对?”
柏啸青无言相对,她又自顾自地说下去:“您犯些事,这些年都在外面流亡……所以,位宫里公公,就拿八百两银子给老婆子,让在这里照看著坟,每天除除草、培培土,上点果品香烛之类……算算看,快有五个年头喽,银子还剩下大半。他说,无论等到什麽时候,您总有天会来这里。”
五年前……成复十年,元渭复国,重返京城那年。
那位公公,不会是别人。
柏啸青眼角慢慢潮湿,句话也说不出。
他临行之
……
此时此刻,终於明白他真意。
柏啸青站在荒坟之间,哽咽难当,泪流满面。
柏啸青从老婆子手中接过香烛,亲自点燃,插在他娘坟前,磕几个头後,站起身来,走向老婆子,从怀里掏出两个沈甸甸金锭,塞进她手里:“眼下,又将要远走他乡……请您继续照看娘。”
“您放心。”老婆子接金锭,挺直腰杆,“们家,就住在近郊野村,都是讲信用人,若是将来不在,还有儿孙看顾……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也定会替您把这里照看好。”
“咦,您妹子怎麽没来?”老婆子做完手头事情後,往柏啸青身後张望下,有点诧异,“就算嫁人……自己娘,总要来看看吧。”
年纪大人,话般都多。
不等目瞪口呆柏啸青回答,她絮絮地又往下唠叨:“那位公公说过,这坟里葬著,是他爱人娘……老婆子想著,他虽然已经成阉人,不能和别人在起,但这份情谊,总还是难得,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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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所说,局外人看似唠叨废话,局中人却如惊雷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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