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遍也无法理解制作方到底想表达什么。天知道他们是想博观众一笑却冷了场是在反讽时局是想引发某个群体的共鸣那他们想要得到谁的共鸣呢还是想攻击什么东西。拍出这支广告的人在学生时代肯定也有远大的理想想制作出打动人心的影像或通过有趣的作品撼动世界可我心里还是会嘀咕既然你都没什么好反驳的说撤就撤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发出来。反过来说如果你有无论如何都想抛给世人的疑问即使那是与时代相悖的价值观我也愿意听上一听流于表面的道歉我反而不感兴趣。而且我也希望这个社会能对创作者的反驳敞开胸怀。
我选了“男人”当最后一轮的主题。其实编辑最开始联系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参与这次的书信连载时我还有些忐忑心想标榜自己是女性主义者、积极发声的年轻女性那么多她们中肯定有很多人想直接向上野女士提问选我真的合适吗但我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因为在我和同龄人心中对男性的信任好似风中残烛已然消失殆尽而我想把这次连载变成一个契机促使大家思考如何重拾这种信任。能通过书信了解您为何能在质疑传统男权社会价值观的同时不放弃他们不屈从于“反正男人就是没救了”的态度这对我而言是莫大的收获。您指出说“反正男人就是没救了”是一种亵渎这让我对自己的态度做出了深刻反思。
可话又说回来到这个年纪我们有没有可能从未产生“男人没救”的念头我觉得有这样的心态也在所难免。诚然对轻微不适和较小伤害视而不见的态度是懦弱的无助于缩小性别差距也无法发动费时费力的抗议引起社会变革只会对森喜朗和冈村隆史的言论左耳进右耳出任“拎得清”的态度蔓延。在制度层面上我们这代人至少可以跟男生读一样的学校上一样的课进一样的公司但现实中援交和夜店陪酒女郎又十分流行。
采取这样的态度恰恰证明我们想尽量不被边缘化尽量做自己喜欢的事尽量不受伤害地活下去。
前些天我和同期入职报社的女同事好不容易聚了一次餐受疫情影响我们都好久没碰头了。报社跟夜世界其实有许多共同点。置身于报社自然也能见证人性中的愚蠢和卑劣自己公司、采访对象和同行的其他公司都是大叔占绝大多数因此在报社工作的女性往往会变得善于向现实妥协。无论是在求职过程中还是在入职之后或是在永田町、霞关、兜町[2]采访时我们每天都会遇到大量的“小山口敬之”[3]、“小佐佐木宏”和“小森喜朗”。要是每次都鼓起勇气狠狠抗议为了不再出现受害者而积极检举就无法集中精力完成好不容易抓住的记者工作只会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所以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