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只要置身于爱就不会为性迷失。女人在性这方面也可以积极主动把性和爱完全分开但是在性从属于爱时女人用性换来的安全感与满足感是现在的她们未必能够得到的。我不认为我们已经成熟到可以避免由此产生的不满或不安。我有时会想也许就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能否填满原本由浪漫爱情填满的地方也不知道如何填满或有没有必要填满所以一直无法摆脱不满足的感觉无法彻底放弃相当老土的浪漫爱情对婚姻制度抱有过高期望或是在工作和社交平台上寻求认可。
在我离开报社开始自由撰稿后不久接连有好几个朋友来咨询说有兴趣做撰稿人或找家出版公司当助理。她们婚后就没再工作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大概是因为写作不需要任何执照或资金乍看也不需要任何特殊技能想要回归社会的人最容易想到的就是这个工作吧。不过在我看来造成这种现象的另一项因素是人们的表达欲普遍膨胀了。有些女性本就习惯在博客、推特上写作现在还有用note[1]的所以她们想更进一步将写作变成正式职业。特别是经济状况比较稳定的家庭主妇即使当不了撰稿人很多人也很愿意尝试能够署名的工作。
我觉得自己能从事笔头工作是非常幸运的。在或正视或回避自我之后一边思考种种问题一边生存下去不写作的女性肯定也会经历同样的挣扎但如果自己写的东西留在了书本或杂志上回顾起来就方便多了很容易看清自身认识的变迁与心情的波动进而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已经跨过去的人”也没能牢牢掌控事态。也许无论写什么我们至少可以把写作当成一项工作借此养成自我怀疑的习惯还会发现什么话招人嫌、什么话讨谁喜欢常常伴随着偶然性。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可以理解她们为什么想在时间比较宽裕的时候尝试写作。而且我也觉得比起在博客上用诗意的语句自言自语以工作的形式写甲方给的主题比如影评或关于汽车的文章有时反而更能显露自己的心思。
但就个人而言从2019年前后开始我认为自己应该多关注一下我本人或我写的东西是如何被消费的。毕竟我现在既不是研究员又不是报社记者那种受雇于人的撰稿人。靠笔头吃饭的人总认为自己想说的话都写在文章里了于是彻底放心不会像AV女演员和模特那样在意自己被用在了什么地方。近来我一直提醒自己要多注意写出来的东西有没有被断章取义被随意用在违背本意的地方。
无论是卖娼、卖原味还是陪酒我都不认为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发声但我会认为能以当事人的身份发声是一种巨大的特权至少在面向部分读者时是这样。即使我说得比较深入大家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