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自己的人生掺入多少“女人”的成分
大概是女学生的切实烦恼。
上野千鹤子女士
您的来信似乎包裹着体温尚存的伤痛看得我也感受到了刺痛。“把易碎品当作易碎品对待”这句话是多么有力但主动承认自己易碎又是多么困难。
这些年我一直在虚张声势伪装自己其中最大的伪装大概就是说“我不会受伤”或“我没有受伤”。第一次聊到“恐弱”的时候我也说过我宁可忽略自己的伤口当它不存在也不愿意被视作受害者与弱者。在身体和精神的关系上我也一直在自欺欺人。只善于忽视伤痛也许可以陶醉于自己的强大但要是不在应该面对的时候面对到头来还是有可能失控。
《五体不满足》的作者乙武洋匡创作了小说《车轮上》里面有“已经跨过去的人”这么一个短语。主人公得知性格开朗的酒馆妈妈桑LGBTQ人士z.sha时说了这么一番话“我还以为圣子姐是‘已经跨过去的人’。她肯定也有挣扎和痛苦的时候但我以为她早就克服了这一切会坚强地活下去……”我觉得这番话清晰刻画了旁人对顽强生存的性少数群体与女性的看法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实际情况是他们也许能在每天的生活中克服小小的障碍却从未翻越高耸的山头。
有一阵子人们常问我“你后悔拍AV吗”这就跟诱供似的我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对方肯定希望我回答“后悔也是有的但没有那段经历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世人试图把我们分成两类要么是受害者被迫拍片受尽苦难要么是积极向前的强大女性经历过旁人看来十分消极负面的过去但仍顽强地跨了过去或以之为精神食粮。但我感觉许多女性是在这两者之间来回游走选哪边全看当天的心情。至少我是这样。
如果我贬低自己的伤痛坚持认为自己周旋得很好那么对社会而言我永远只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便利玩意。可我又不愿意高估伤痛被迫假装自己受伤。所以我切身感觉很难确切把握自己的伤势也很难准确地将伤痛表达出来。有时我也会信笔写出来自以为好歹面对了但过一天再看又觉得夸大了伤痛的程度翻来覆去次次如此。“独立女性”之所以意外地成为好打发的情人“已经跨过去的人”之所以没有机会承认自己的伤痛让身体服从精神的援交少女之所以强化了大叔的幻想自我决定的AV女演员之所以不能站在受害者的立场上或许都是因为陷入了自己对自己下的诅咒进退维谷。
我这代人普遍认为性与爱显然是两码事对我们来说面临的挑战大概是如何面对孤独而人们认为性爱一致时无须直面这种孤独。并不是说一个人只要双手奉上自己的性就能得到爱的承诺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