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的那个女人”所怀有的一点点心痛的感觉,也因女人的爱的伟大而得到净化。还有比这更能满足西方男人自尊心的故事吗?质疑“那种女人怎么可能有”的声音,被西方人的巨大幻想所淹没,没人听见。东方主义就是让支配集团不去面对他者现实的装置,所以,无论如何陈述“日本女人其实是这样的”,这种声音也传不到他们的耳朵里。用更低俗的话说,东方主义就是西方男人的自慰品,我真弄不懂看到这种自慰品还拍手喝彩的日本观众的心思。我一看到《蝴蝶夫人》就作呕,根本没法心平气和地看下去。
人种与阶级也是合为一体的。
在最近的人种研究中,与“社会性别(gender)”一样,人种亦为历史建构的产物,这已经成为常识。人类是一属一种,无论任何人,99%的DNA是相同的,但却偏要制造出“人种(race)”的概念,用肤色把人区别开来。所谓“性别”,就是通过排除“非男人(未能成为男人的男人和女人)”来维持分界线,使男人作为男人得以实现主体化的装置。与此同理,所谓“人种”,就是(发明了人种概念的)白人通过排除“非白人”而定义“何为白人”的装置。白人研究〔藤川编,2005〕将这些真相接连不断地,bao露出来。“身为白人”,意味着拥有支配劣等人种的资格,在历史上,人种概念是与帝国主义支配世界的意识形态同时出现的。
获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Morrison,1992〕,在剖析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时指出,在这部可称为美国建国神话的“国民性小说”中,为了确立哈克的“白人性(whiteness)”,黑人逃亡奴隶的存在不可或缺。这部描写一个少年成长经历的美国版教育小说(Bildungsroman),同时也是一个讲述“真正的美国人(男人而非女人)如何诞生”的国民故事。通过帮助逃亡奴隶,哈克成了赢得独立战争和南北战争、解放奴隶、保卫m;主自由的美国的高贵的“白人男性(whiteman)”性的象征。对于“白人性”,白人们毫无自觉,完全看不到他们着手研究这个问题的迹象,所以,才有了由莫里森这样的黑人女性开始的白人性研究(whitenessstudies)。
人种这个概念,以前的用法与现在有区别。在西方露骨的人种主义偏见传入日本的明治时代,当时的文本中有“上等人种”、“下等人种”等用法,实际含义相当于现在的“上流阶级”、“下流阶级”。贫困、懒惰、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