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是……”
“告诉我。”赵万钧觉察到不对劲,他向沈惜言一步一步贴近,直到把沈惜言逼到墙根,无路可退的地方。
沈惜言后背“砰”一下靠在墙面,他抬头,惨然道:“是怪物啊。”
赵九爷眼底划过厉色,四周连阵
“我既然是男人,你又喜欢女人,你怎能说——”
九爷没等沈惜言说完直接打断了他:“谁说我喜欢女人?”
七个坦坦荡荡的字宛如一道惊雷劈下,沈惜言一把推开赵九爷,见鬼般大声道:“胡说,男的怎么可以不喜欢女的!”
赵万钧也没料到沈惜言会有这么大反应,一开始还以为是小家伙脸皮薄被他吓到了,他弯下腰,沈惜言也跟着垂头,脸都快埋进胸口了。
“那晚在车里,我对你说的都忘了?”
貌、品行抑或才学,世间之大,总能找到的吧。”
小少爷不顶嘴就不是小少爷了,何况九爷爱听,大多时候,那不服输的小软刺儿都让他欢喜得紧。
赵万钧唇边浮起笑意:“所谓过客,你会专门去看他的模样吗?”
沈惜言想说会,若是九爷这样的人,他必然会认认真真多看两眼,但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匆忙间乱改了一句:“那九爷呢,九爷心中若有归人,会是怎样举世无双的模样?”
“你这样的。”赵万钧回过头,不偏不倚摄住了沈惜言的双眸,他在等沈惜言走到自己跟前来。
沈惜言死死地抿着唇摇头,他怎么可能忘记?
若不是九爷对他开了那样的玩笑,他怎会梦魇重现,病急乱投医被那对狗男女讹钱?
“既然没忘,还心甘情愿跟我回家,睡在我床上,说好了下辈子也要遇上我,岂非不是默认?”
赵九爷认定沈惜言是害羞了,他再度挑起沈惜言的下巴,看到的却是一张惨白的小脸。
沈惜言大脑一片空白,可他完无需思考,只是张张嘴,那句刻在他心底十年的训诫便自然而然到了嘴边:“可是,男人不喜欢女人就是,就是……”
然而,沈惜言却猛地停住脚步,面上浮起一层微红的薄怒:“可我不是女人。”
九爷又和他开这种可怕的玩笑,上回在车上还不够逗乐子的吗?
“你以为我糊涂了,连你是男是女也分不清?”九爷走回沈惜言跟前,月光下挑起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看了两遍,“两天没刮,小胡茬都长出来了,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赵万钧虽是在逗他,却神情认真,毫无遮掩。
经过了欢乐厅回严公馆那晚几近直白的试探,这小家伙非但不避讳他,反倒对他彻底敞开心扉,与他亲近无间,甚至还敢衣冠不整地躺在他床上对他说出近似表心意的话,那么今晚再近一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