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太子说,合川州山高路远,且战场上刀剑无眼,豫王便是战死沙场,陛下也无处可查。”
纪裴说话的语气平淡,薛矜却听得心惊肉跳,后背起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太子居然这样迫不及待的想对豫王下手。薛矜知道太子之位不容易,可是这样狠毒的招数来对付亲兄弟,薛矜还是第一次看到,在他眼里,谢祯一直是个很好的人。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薛矜定然会为太子反驳,可这话是纪裴说的,薛矜便知道,太子是真的起了杀心了。
“那你预备怎么办?”薛矜握上纪裴的手,关切地问,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办砸了,纪家会背上残害皇子的罪名。
眼看着纪裴陷入沉思,薛矜心生不忍,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安慰道:“这些事岂是你自己能想通的,反正咱们手里现在有证据,等你回去把她关起来问一问不就行了。”
纪裴欣慰看着薛矜,淡淡一笑,“多谢你,找到关键性证据。”
“口头表扬我可不接受。”薛矜得意地望着纪裴,咬着筷子,笑得狡黠。
纪裴对他的小心思了然于心,宠溺看着他,“真是个小馋猫,也不知昨晚连连求饶的是谁。”
薛矜被他说得脸上一红,低头扒拉了一口稀粥,不自觉就回想起了昨夜的情形,他方才只是想逗逗纪裴,要是纪裴当真再来一夜,他可吃不消。
纪裴反握住薛矜的手,放在手里捏了捏,稍稍稳了稳心思,缓缓道:“我来的时候,父亲被困,险些丢掉性命,是豫王拼死将他救了出来,况且豫王平日的所作所为,确实贤良,我私心是不愿这样做的,可是我也不能看着阿祯日夜因为豫王悬心,所以现下我很为难,此事又不能同父亲商量……”纪裴说着,看向薛矜,定定地问,“竹清,你说我该如何?”
这问题分量太重,薛矜顿时觉得握住自己手的力量有千斤重,但他并没有退缩,也没有犹豫很久,答道:“我觉得你该依着你的心去做,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后悔,阿祯已是太子,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纪裴听完眼神亮了,看向薛矜的时候也充满了欣慰和赞赏,他道:“你总能和我想
这样想着,他就把话题转向别处,问纪裴道:“对了,此前太子殿下很是担心豫王和纪家军扯上关系,不知豫王在军中表现如何?”
说起这个,纪裴的脸色突然变了,薛矜敏锐地察觉出来,忙问,“怎么了?”
纪裴道:“你来之前,太子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薛矜摇头,“没有啊,是豫王发生什么事了吗?”
纪裴放下筷子,沉凝片刻,轻叹一声,对薛矜道:“我来之前,太子殿下把我召去东宫谈了很久,他让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