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矜自是乐意,纪裴父母都喜欢他,对他来说很重要。
老少从京城趣闻直聊到用兵之道,薛矜在京城混这多年,知道逸闻趣事装满肚子,哄得这个长年在外征战侯爷笑得脸上皱纹又深几道。而侯爷纪献说起用兵之道也非常引人入胜,薛矜听得愣愣,再次体会到镇守边境不易。
爷俩聊得正起劲,有下属来禀报侯爷说小侯爷带队回来,薛矜眼睛亮,下意识站起身,突然意识到是在侯爷面前,又立刻坐下。
纪献把他这个小动作看清二楚,对着薛矜笑道:“去吧,瞧你担心整天,去跟他说,若没有特别事,不用到这里来回话。”
薛矜得允准,笑嘻嘻地跟纪献行个礼,小跑着出去,纪裴去议事厅议事,薛矜就先回营帐等他,等大约半个时辰,
第二日,薛矜起很晚,他从营帐里出来,太阳已经挂在正当空。炎热夏季,边境气温尤其高,干燥土地被太阳照,巡逻将士路过都能扬起阵灰,薛矜呛口灰,捂着口鼻咳嗽两声,四下望圈,没看到纪裴身影。
问过守营帐将士才知道,纪裴带着小队去勘察敌情。
薛矜走到营帐边上伸长脖子看又看,也没见到勘察小队踪迹,只好悻悻地回营帐。昨夜纪裴太过疯狂,薛矜现在简直站着也不适,坐着更不适,他索性趴在床上,又无聊,便只能拿过纪裴兵书翻看。
许是纪裴特意吩咐过,下属见他醒,端些清粥小菜过来,薛矜吃东西,感觉体力恢复些,于是来到纪献营帐替他换药。
纪献醒着,见到薛矜,严肃脸上露出点点慈爱来,“这边条件艰苦,比不得京城,你在这里少不得要受罪。”
薛矜忙道:“侯爷说哪里话,你们待得,自然也待得,况且觉得这里并不算艰苦。”
纪献从前直以为薛矜是个纨绔骄纵娇少爷,如今看他说话神情,不像是说谎,心里头倒对薛矜有些刮目相看。
薛矜小心翼翼替纪献拆伤口上布条,细细查看伤口,又亲自替他换种药敷上,做起这些来神情认真,得心应手,纪献顿时觉得自己身上伤口都轻松许多,于是笑道:“还不知道竹清医术这高明。”
薛矜不好意思笑笑,“哪里高明,只是学些皮毛,侯爷您身上都是外伤,尚能应付,再重些就不行。”
薛矜这话有自谦成分,纪献很欣赏薛矜谦逊态度,又瞧他生唇红齿白,自己伤这些日子,每日见到不是少言寡语军医,便是本正经纪裴,也没个人陪他说话,便留薛矜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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