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裴朝薛矜笑笑,“皮外伤,不碍事,你替我包扎一下就行了。”
薛矜看着纪裴身上的血不说话,将士们把纪裴扶进房间,跟薛矜致意后退了出去,薛矜仍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不敢上前。
纪裴叫他,“竹清,过来。”
薛矜握紧双拳,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却始终低着头,纪裴去拉他的手,“怎么了?”
“我不敢看,你身上全是血,我不知道伤口有多深,我怕我受不了……”薛矜喃喃自语,看起来又害怕又紧张。
到一处。”
“谁让我们是一家人。”薛矜笑道。
这件事的解决方法纪裴其实早已深藏于心,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支持他,让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选择,如今薛矜坚定站在他这边,纵然回去后会因为办事不利被太子责罚,纪裴也觉得问心无愧了。
两人刚用完膳,外头突然喧闹起来,有下属站在营帐外高声回禀:“禀小侯爷,南蛮子来突袭了!”
“果然来了!”纪裴站起身就要穿盔甲,薛矜不明就里,吓得脸都白了,“怎么突然来袭?危险吗?”
纪裴哄他,“你是医者,怎么能害怕,不管受伤的人是谁,你都不可以害怕,过来,替我包扎,不然我可能就流血而亡了。”
“不许胡说!”薛矜冲纪裴叫,只能上前去查看纪裴的伤口,纪裴伤在后背,盔甲已经全然破了,好在有盔甲的阻拦,伤口不深,有小臂长,所以纪裴身上的血大约也不全然是他的,薛矜的心这才终于落到实处,眼泪却不知不觉落了下来,他胡乱擦了一把,让下属打水进来,替纪裴清洗缝合伤口,之后上药包扎。
薛矜的手很轻,上药包扎的时候一点都不疼,纪裴光裸着上身,侧头看着烛光下一丝不苟替他处理伤口的薛矜,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珠,无奈道:“怎么这么爱哭。”
“我就哭,不爱看你转过去!”薛矜心里头心疼难过,语
纪裴一面套上盔甲,一面笑着对他说:“不用担心,这是我们设下的圈套,你安心等着,不要出来。”
说罢顺手拿起惊鸿剑,一把掀开营帐,走了出去,薛矜跟在后面,趴在营帐往外看,黑漆漆的营地里,灯全都灭了,只能听见人群奔跑声和马蹄声,薛矜在心里暗暗为纪裴祈祷,在房间里坐卧不安。
一直等到天快亮了,外头总算又热闹起来,薛矜正在打盹,忽而被惊醒,冲到营帐外,一下子跟纪裴撞了个满怀,他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纪裴被两个人架着,身上沾满了血,薛矜忽觉一阵天旋地转,脚底下险些站不稳,他怔怔道:“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将士说:“南蛮的二王子漓阳被逼急了,想要鱼死网破,小侯爷为了救人,受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