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修圻最终闭上了眼,靠在父亲怀里睡了一路,母亲摸着他的头,明明是睡着了这么温顺的人,却能掀翻十几个武警。
强效镇静剂成功让谌修圻睡了半小时,醒来时刚好到
背后刺痛一下,谌修圻撇过眼,主治医师已将镇静剂打入了他体内。
谌修圻强撑了十分钟,最终松了口,倒在地上,侧面满是血痕,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身旁的医护人员都松了一口气,宋氏夫妻走上前,拧着毛巾给他擦脸。
擦完之后给他戴上了止咬器,遮住了大半张脸。
方才谌修圻说了两句话,就连主治医师都感到惊讶,开始佩服宋光逸的耐心和这两兄弟的感情。
宋母心疼地给他擦干净了脸,谌修圻依旧头脑清醒,趴在地上喘着气,看着被罩在捕兽网下的儿子,夫妻俩又是一阵悲泣。
光,谌修圻眯了眼,一股莫名的躁怒涌上心头。
“滚!都给我滚!”
谌修圻狂躁地挣开了双手,挺起身,一脚将主治医师踹了老远,爬起身来就要往外跑,可他身上的捕兽网太过于缠人,根本扯不下来。
闻讯而来的一队武警,扑住了谌修圻身上罩着的捕兽网,狠狠将谌修圻拖倒在地,宋母捂着嘴,转过身,靠在宋父怀里嘶声痛哭。
这两个儿子面貌相同,可谁都能一眼辨认出身份,除却神态和性格,谌修圻的身形要比宋光逸瘦削,肤色也是病态的白。
“宋光逸呢?我要宋光逸,我要见他。”
谌修圻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语速很慢,血色的双眼,缓缓看向眼前的父母,宋母在谌修圻空洞的眼里,看到了祈求。
谌修圻无力的手缓慢探向宋母,武警顿时紧张起来,正要按住他的手,谌修圻就已经捏住了宋母的裙摆,“带我走,见宋光逸。”
宋母单手捂住嘴唇,眼泪珠串似落地,看向了主治医师,主治医师吩咐了一队医护人员跟上他们,这才将谌修圻带离了医院。
强效镇静剂确实厉害,坐到车上后,谌修圻再也撑不住,疲惫地倒在了宋父肩上,宋父揽着失而复得的小儿子,连这个不美好的拥抱,都晚了二十几年。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四个武警将谌修圻压在身下,依旧压不住他强悍的爆发力,好几次被掀翻,其余的武警摁着地上的捕兽网。
谌修圻拖着捕兽网和十几个武警,从病房门口,爬到了楼梯口处。
“放手!放开我!”
谌修圻眯着眼,拧着擒住他双臂的武警,他的双腿也被两三个武警抱住,无计可施的谌修圻,喘着气,一口咬在了擒住他双手的武警的上臂。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谌修圻白皙的侧脸上满是血珠,无论身后的人如何踢打,拉拽,谌修圻咬紧了牙关,死活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