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羽……”
谌修圻歪了头,困惑地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夫妻,宋母擦了擦眼泪,想要上前握住谌修圻的手,谌修圻猛地后退了三步,空洞的双眼警惕地盯着宋氏夫妻。
夫妻二人都没有和谌修圻相处的经验,也担心刺激到谌修圻,一时不敢轻易靠近,只得离得远,温声向谌修圻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谌修圻眉头紧锁,宋光逸介绍过他们的父母,前天宋光逸说他情况已经稳定了,要带他回家见见爸妈,可宋光逸食言了,他一夜未归,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谌修圻虽是个手染无数鲜血的杀人机器,可实际上,现在的他忘记了死亡的意义,只是这次他有预感,宋光逸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很肯定地感知到,宋光逸就在灵堂。
圻躺在病床上,病房外站了一对夫妻,皆是红着眼,宋家这些年一直期盼找到谌修圻,好一家团聚,可这个看上去稀松平常的愿望,宋家花了二十几年,却只能以失败告终。
宋光逸本打算今年将谌修圻带回本家,一起吃团圆饭,之前宋家父母便说不会介意谌修圻的病,可宋光逸担心谌修圻暂时受不了太多人,打算等谌修圻情况稳定。
本是来日方长,可对于这家人,来日总是短暂。
“遗体,已经安置在宋家祖宅的灵堂,首长,节哀。”
前来汇报的武警哽咽着,说完这一句就退下了,宋父在这一刻终于撑不住,往日强悍不再,双手掩面,和宋母靠在一起痛哭。
他不再想听父母讲话,他只想马上见到宋光逸。
谌修圻正要转身,一张捕兽网兜头罩来,他方才想宋光逸想得太入神,竟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他被沉重的捕兽网罩在地上,十几个医务人员一拥而上,将挣扎的谌修圻死死摁在地上,主治医师拿着强效镇静剂赶来,宋氏夫妻看着拼命挣扎的谌修圻,心疼得直掉眼泪,却只能被武警拦在一旁。
主治医师单膝跪在谌修圻腰部,将谌修圻压制在腿下,谌修圻紧咬着牙关,回过头,满目血丝,针管反射出冷
病房里的谌修圻很快醒来,他的感官一向比寻常人灵敏太多倍,武警说的每个字都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谌修圻皱着眉,心里被挖空了大半,酸涩难忍,新颖的感觉,但感觉曾经也有过,谌修圻坐起身,捂住了逐渐开始刺痛的心脏。
手背上输液的针管太碍眼,谌修圻熟练地拔掉了针,走下了床,缓步走向病房门,轻手轻脚开了门。
咔嚓一声响,宋父宋母惊诧地抬头,医生明明说,至少三个小时,谌修圻才会醒来,这才过了十分钟。
谌修圻木讷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不认识这两个人,正要离开这里,去找武警嘴里说的“宋家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