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手臂青筋,bao起,五指掐着遂钰的脖颈逐渐收紧。
“南荣遂钰!”
皇帝咬牙切齿,当后槽牙的血腥冲进口腔,阴霾道:“朕可以让你生,亦能就地处死!”
遂
“这些年,你不断地刻意抹杀掉我的姓氏,不就是想有朝一日让所有人都忘记,南荣府还有个人叫南荣遂钰。”
“可南荣遂钰又是谁呢。”
“南荣府的四公子,明明叫南荣隋。”
遂钰一字一顿,用破碎的哭腔嘶哑道:“求陛下下旨,送世子妃褚云胥回鹿广郡,我愿意……”
“我……”
一丈、两丈、三丈。
“嘭!”
萧韫每向前一步,遂钰便与他拉开距离向后退几分,直至退无可退,脊背抵着冰凉的门框,雕刻着龙纹的凸起死死抵着他的腰椎。
遂钰:“别过来!”
“你以为我没有办法让萧稚乖乖和亲吗?”
帝的地位与权势而言,是个无需多想便觉得可笑而愚蠢的悖论。
潮景帝登基后的第一位公主和亲,这份差事谁都不愿做。
“世子妃有孕,与你何干。”
萧韫放下诏书,冷道。
“你不想做恶人,我替你做。”遂钰闭了闭眼,一字一顿道:“萧韫,我替你做这个恶人。”
“我愿自此摒弃南荣之姓,永生不再踏出大都半步。”
啪。
殿内烛芯在寂静之中突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空气几近凝固。
遂钰已经站不住了,过度呼吸导致的眩晕使他不由自主地放松警惕,而萧韫却在万籁俱寂时陡然,bao怒。
电光火石间,他眼前猝然一黑,手腕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不待他哀嚎出声,整个人便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被萧韫死死按在地面。
萧韫盯着脸色逐渐惨白的遂钰,语气中并未有半点妥协的意味,反倒出乎遂钰意料地笑起来。
潮景帝语气温和,甚至带着那么一点与人在谈判桌之上的轻蔑。
“遂钰,朕没有你,仍旧是大宸的皇帝。”
遂钰愣了愣,随后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萧韫。
倏地,他向萧韫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艰难道:“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其实和后宫中争宠的嫔妃没有任何区别。”
萧韫气笑了,霍然起身向着遂钰走了几步,烛火追着他的衣袍向前,身体的动作撕裂光束,晦暗不明的阴影在衣褶中逐渐扭曲。
殿中寂静无声,遂钰却觉得自己快要被什么东西挤压地窒息。
与其让萧韫得知褚云胥身孕的消息,筹谋已久地要挟鹿广郡,不如主动出击打得他措手不及。
这是唯一的机会,遂钰告诉自己。
锋刃之中隐约可见血光,高度紧张的神经将痛觉短暂隔绝,遂钰握着刀柄的手渗出薄汗,而萧韫在停顿后,继续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