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和遂钰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种局面,又或者说,他们似乎原本就是这样互相陪伴着度过了数不清的日夜。
钰眼前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攥着匕首的手动了动,忽地向萧韫露出无比释然的笑容,惹得萧韫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时,眼前银光闪烁。
呲——
身体的剧痛也抵不过十几年漫长岁月的煎熬,喉管奔涌的血液浸润墨黑长发,白皙光滑的侧脸与浓稠的血液融为一体。
好疼,遂钰安静地想。
他无暇顾及萧韫惊慌失措的神色,以及嘶吼传召太医的猝然崩溃。匕首好像撕开了他的皮囊,他的面具,露出遂钰没见过的内里。
潮景帝知道遂钰决绝,知道他从来都不肯委曲求全,他的知道和自以为,让他觉得遂钰这次的威胁只是他们之间的小小争执。
因为南荣遂钰在潮景帝眼中就是这样一个人,会耍脾气,但很好哄。会很难养,但并不娇气。
当遂钰真将挂在口中的z.sha变成现实,他强撑着攥住萧韫的袖口,气息奄奄却仍在为他人求旨:“放世子妃走。”
“求你。”
萧韫语无伦次,抱着遂钰第一次感受到了名叫崩溃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