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丽治所走出,直行穿过车场,便是片田,这里种玉米,夏天时候高大秸秆在风里晃,比人还高,远远地把丽治所隔在堵“墙”后,像被遗弃孤岛,而耸动玉米杆影影绰绰,在月亮下个闪出两个影,恐怖非常。秋收之后秸秆倒半,只剩短茬,硬邦邦地又有着尖锐头都端,像是片刀田,继续围着丽治所。
白石踩过硬茬,朝大路走,那里有辆停着摩托车,这会儿闪闪地亮着光,打到白石身上,那边光前人影跳起来挥手,白石懒散地应下。
鲁鸣般打开水壶,倒杯热水:“冷吗?先喝口水吧。”
白石推开:“联系好?”
鲁鸣般点头,又把水递过来。
白石手发颤,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已经伸出手抓住裴苍玉衣领。接下来要干什,白石点头绪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可能还会咬裴苍玉口,把他眼睫毛咬断,然后裴苍玉就会……
他没有想完,裴苍玉就推开他,仰身跳跳到地上,得意洋洋地笑,踢脚床板,白石晃晃,手里只握阵风。
白石握握手,垂着头坐起来,呆呆地坐在床上。
他脑袋晕晕乎乎,直到离开房间,去完成他计划其他部分,这段时间里他虽然直跟着裴苍玉,但总有种说话人不是自己眩晕感,他很紧张。
同时他也发现件事,当裴苍玉拒绝他时候,白石是没有任何办法来挽留。举个例子,如果裴苍玉说不想管,白石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他又不是苹果那帮人,对着裴苍玉都能理所应当地提要求,还充满不会被拒绝自信。于是,当裴苍玉稍微露出点犹豫时候,白石就迅速退后步,先提出算,就不至于让裴苍玉亲自拒绝他。
“不喝,走吧。”白石走向这辆摩托车,“谁?”
鲁鸣般拿起头盔,分个,自己戴个:“不知道,偷。”
白石接过来:“哦。”
他们路风驰电掣,鲁鸣般开起车来不要命,在某个转弯时候擦着地过,膝盖被蹭下,手晃晃把,差点翻过去,好容易纠正过来,就转头朝白石喊:“对不起!”
但很奇怪,裴苍玉从来不拒绝白石。
白石在翻出窗户时候突然想起来,从他跟在裴苍玉身边开始,也许他任性时候比其他人加起来都多。
可那又怎样,白石已经完成心理上跃进,他觉得自己简直上升到哲学顿悟,但看见他曾经拜过“大佬”,不还是怂得要命,思绪繁多,活像恋爱。
……恋爱?
他在寒风里走,直走向大路,冷风倒灌,把病号服吹得贴在身上,他这会儿有点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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