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眼前这女人真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与他见面竟然用了交易这样的字眼,未免太过于讽刺,许临清怀疑起来,君云是不是在拿他开玩笑。
在他晃神的期间,君云娓娓道来,“父亲二十三年前曾到过南方,认识了你母亲,当时你母亲是夜总会的一个舞女,瞒着父亲生下了你,想借此进君家的门,只可惜打错了算盘,君家绝不会让一个舞女进门。她只好带着你离开,独自抚养你长大,在你七岁时,嫁给了你现在的继父。”
许临清难以忍受母亲在他人嘴里不堪的形象,胸腔燃起一股怒气,正想斥责,君云却抬起手做了个让他噤声的动作,明明眼前的女人神情还算和善,但许临清已经到了喉咙的话却硬生生咽下去。
君云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仅凭一个眼神就能压制许临清这个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
“父亲前阵子中风,君家近来闹得不可开交,我来找你,是想你回君家协助我。”
想要将他接回去认祖归宗。
他还年轻,在女人面前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疑惑又愤懑,还带着一点儿警惕,就像是被敌人侵入领地的刺猬,本能地竖起了浑身的刺。
女人自报姓名说自己叫君云,她也确实没有想让许临清立刻就改口喊她姐姐的意思,君云没让跟来的保镖进门,只身跟着许临清进了这格局狭隘的老房子里。
老房子很是有些年头,天花板都裂开了几条缝,君云倒没有显示出对这里的嫌弃,只是说,“你和你继父就住这儿?”
像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似的。
她说得冠冕堂皇,许临清脱口而出,“你要我回去争家产?”
“你倒是看得起自己,”君云轻笑一声,这一声让许临清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随即面红耳赤起来,也许是瞧出他的窘迫,君云给了个台阶下,“不过你要这样认为也可以,我确实要你回去和父亲相认。”
许临清觉得可笑,他活了二十二年的人生没有哪一刻像这样荒唐过,忍不住讥讽道,“如果我说不呢,”他话锋一转,“姐姐?”
君云因他这
许临清因她不自觉流露出的高傲而皱了眉,半晌才说,“你说你是我姐姐,有什么证据吗?”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做个亲子鉴定并不是难事,”君云虽然看起来美艳,却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她朝许临清笑笑,“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
在君云面前,许临清有种无所遁形的焦躁感,他随手抽了两张面巾纸,把额头上的汗擦去,默然地瞧着君云。
君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找出香巾虚掩了下口鼻,“我是来和你做场交易的。”
交易二字狠狠地敲在许临清心里,他不明所以甚至带着点恼怒看着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