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消化掉这句话,女人便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在许临清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缺席的角色,直到他七岁时母亲嫁给现在的继父,他才尝到了缺失多年的父爱,可是关于他的生父,即使两年前母亲逝世,她也绝口不提,许临清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得知关于生父消息的可能性,却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姐姐来,他在原地站了好几秒,背上的汗像小溪一般往下肆意地流着,整个人躁得不行。
但最终,他还是找出钥匙将门给打开。
许临清很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姐姐是为了什么而来,总不可能二十二年无声无息,在这时忽然亲情感爆发
1.
盛夏的天,地面接近四十度的高温,是砸一颗生鸡蛋都能瞬间炸成荷包蛋的程度,焦躁被推到了极点,人走在路面上,仿佛连眼前都燃起了火星子。
许临清到家时,T恤衫已经被汗濡湿,戴在头上的帽子冒着热气,整个人跟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进入老式小区,听见附在槐树上的蝉没完没了地叫个不停,他越发的烦躁,加快脚步想早点进入阴凉处。
小区的电梯坏了两天也没人来修,许临清只瞥了一眼,就认命地爬起了楼梯,他住在五楼,其实多走两步路不算太费劲,只是今天心情实在糟糕,爬楼的时候脚步都有点凌乱。
他刚从医院回来,继父的肾病恶化了,急需一笔高昂的手术费,许临清去年才毕业,一穷二白,许家唯一值点钱的就是二十来平方的地儿,他在路上甚至已经琢磨好过两天就将房子抵押给中介,卖多少他心里没个底,但起码得够继父的手术费和后续的疗养费。
他这样想着,人已经到了五楼,出乎意料的是,他家平时鲜少有人问津的门口竟然站着三个人,最惹眼的是为首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头蓬松的卷发用珍珠夹别起来,面容姣好妆容精致,穿一身红色的套裙,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七八十年代港星的韵味,她身后两个男人皆是黑色西装,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保镖之类的职业。
这样一个陌生而优雅的女人站在灰呼呼的老式居民楼里,就像是破旧的盆栽种了娇艳的玫瑰,不免有些违和,而女人出现在许临清家门前,就更是让他费解。
他将太阳帽随手一摘,露出汗湿的发和俊朗的面容,平复了呼吸,对上女人的眼,还算礼貌地询问,“你找谁?”
他只当女人是找错了家门,却不曾想,那女人上下打量他两眼,露出了个很是温婉的笑容来,竟是直呼他的名字,“你就是临清。”
许临清一怔,疑惑地看着她,她依旧笑着,“你不认识我很正常,”顿了顿抛出个惊天的信息,“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