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那种可能性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哈代现在不得不住禁食整个星期,全靠打点滴活着;他还得住院接受治疗,整个圣诞节期间可能都无法回家。
——在这个前提之下,奥尔加等人决定在平安夜当晚去医院看望他。
(安妮则回她父母位于西海岸的家过圣诞节去了,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很少有人能对维斯特兰表现出这种情绪)
奥尔加、亨特和米达伦进了门,由于奥尔加怀里那束花束体积过于巨大,她只能摇摇晃晃地用脚后跟碰上了病房的门。她怀里的那束花主要由冬青、一品红和长着红色果实的槲寄生组成,讲道理确实十分具有圣诞节氛围,但同时也有点过于大红大绿了。
这主要是由于他们打算分头买礼物然后来看望哈代一家的时候,亨特抽签抽到了买花的任务:然后他就买了一束这东西回来,据说是花店老板倾情推荐;米达伦觉得他被骗了,奥尔加则觉得,如果阿尔巴利诺看见了这束花,那么明天花店老板就得下地狱。
夏娃诞下该隐,为什么要放任这些凶残的谋杀发生?
阿尔巴利诺轻飘飘地笑了笑。
“与其相信人在死后灵魂仍有归处,不如相信我就是上帝本身。”他如此倨傲地回答,“麦卡德探员。”
“圣诞快乐!”米达伦愉快地大叫道。
他象征性地敲了敲病房的门,然后就立刻一把推开,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抖头发上落着的雪花;他的头发在室内的光照之下泛着一种具有厚重感的暗金色光泽,就像是那些会出现在基督降生壁画上的天使。
巴特·哈代看着他们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露
奥尔加和亨特在他后面一步,踱进了这泛着一股刺鼻消毒水味的房间里。奥尔加走进病房之后正好看见克莱拉·哈代在病床床尾团成一团,怀里还抱着个大娃娃,她和她怀里的娃娃几乎要把她惨遭枪击的爸爸挤下床去。
而华莉丝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手里的纸杯里装着某种低度数的果酒,鉴于整个病房里除了伤号就是未成年人,显然她是其中唯一一个能喝酒的。
她对着带着花束、礼物和家属进门的奥尔加露出一个微笑:“圣诞快乐。”
巴特·哈代本人就坐在床上,带着笑意看过来——奥尔加能看出这笑意并不真实,更多忧愁藏在他的笑脸之下——他身上穿着病号服,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面是包扎整齐的绷带,还打着吊针,针头就扎在他的手背上。
那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胃部,要不是走在前面的救护车发现事情不对很快报了警、而赫斯塔尔所在的那辆救护车上被打晕的护士醒来后采取了一些急救措施,那他们现在就应该准备哈代的葬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