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是问我和阿玛莱特先生同时站在庭上的感受,”哈代女士说,“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是指我们的这一层关系让我们不能同台对峙?还是说我因为阿玛莱特先生之前做的事情就会向他让步?无论如何,在这个案子上,阿玛莱特先生已经选定了自己的立场。”
“但是对您本人而言呢?您对他的选择感到失望吗?”笔者问道,“您也是一位母亲,而救了您女儿的人选择为一位很可能是恋童癖的嫌疑人辩护。”
华莉丝·哈代女士用很长时间才完成对这个问题的措辞,虽然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仍然可看见她的脸上有一丝苦笑。
“这件事并不关乎我、也不关乎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先生,”她避重就轻道,“这只关乎正义。”
——里奥哈德·施海勃,《维斯特兰每日新闻》
世界经历着昏昏沉沉的黑夜,
十分盲目地坚持着种种罪孽;
大街小巷上挤满了愚人,
到处都为愚蠢推波助澜,
可是书面文字上却并不愿意承认。
天色阴沉,天空中隐隐约约划过几道闪电,维斯特兰四季降雨都很多,长期在这里居住的人早已习惯了一场场时不时来临的,bao雨。医院素裹的白墙之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浆洗的粗糙坚硬的病床布料混合在一起的奇怪味道,放在床头的花朵已经逐渐腐朽,在
面对即将开庭的审讯,本案检察官华莉丝·哈代并没有试图隐瞒自己实际上并不乐观的态度。
“我们必须尽力而为,但尽力而为绝不是说盲目乐观。”她告诉本报记者,“如你们所知,在黛尔菲恩小姐死于令人无法忍受的残忍谋杀之后,对斯特莱德的强*指控我们又缺少了一个有力证据,在无法证明他和红杉庄园的卖*组织有直接联系的情况下,起诉他的几项罪名可能并不会被认定有罪。”
本报采访的几位法律专家实际上也对本案的审判抱有类似的看法,尤其是在案发最初,斯特莱德出乎意料地放弃了汤普森基金会的律师团队,转而选择大名鼎鼎的A&H律师事务所之后——虽然华莉丝·哈代女士并未在法庭上与大律师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碰面过,但是她曾与这位律师所属的律所打过四次交道,其中只有一次胜诉,这样的战绩不能令关注此事的相关人士感到信心。
但是当谈及对阿玛莱特先生的态度之后,哈代女士就罕见地显得态度模糊起来。众所周知,这位名声在维斯特兰法律界并不太好的律师可以说是哈代女士的恩人,在一次被意外卷入涉及“灭门屠夫”的凶杀案之后,阿玛莱特先生救了她的女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