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我从中幸存了。”赫斯塔尔轻巧地避开这个话题,用还算干净的一小片衣角擦干净了那把刀刀柄上自己的指纹,然后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回艾略特的手里,好让它重新印上艾略特的指纹。
阿尔巴利诺耸耸肩膀,对他的答非所问并不在意。
他看着赫斯塔尔把处理后的刀子扔回到血泊里,正是艾略特如果自然倒地的话刀子会从他手里落下的那个位置,然后好心地提醒道:“你知道,他人造成和自己造成的伤口形态有些区别,有的很有经验的法医能看出端倪。”
“我
一阵夹杂着雨点的大风都令人瑟瑟发抖。
她眯着眼,看见全副武装的SWAT正从前面一辆车的车厢里跳下来,手里端着枪。哈代警官和麦卡德在后方一点,哈代用一只手挡在眉毛上面,阻隔了不断往眼睛里流的雨水,他大声对奥尔加喊道:“那是不是阿尔巴利诺的车——?”
奥尔加顺着哈代另一只手指着的方向看去:路边停着一辆红色雪佛兰跑车,非常大众化的车型,而且价格也不贵,但是阿尔巴利诺仿佛确实挺喜欢的。
问题就在于,那辆车里并没有人。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阿尔巴利诺饶有兴趣地问道,“巴特和FBI的人马上就会赶到,你要就这样回归到你理性的外壳里去了吗?”
“哈代警官会认为,我对这位杀手强尼做得未免过于惊心动魄。”赫斯塔尔用一种很沉缓的语气说道,虽然阿尔巴利诺很清楚,他眼里那种狂热的光芒尚未消退。
——这点倒确实没错,倒在地上的艾略特·埃文斯的尸体被刺了许多刀,整个形貌狰狞到赫斯塔尔有可能会以防卫过当被起诉了。作为一个律师,赫斯塔尔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他用左手把艾略特之前的那把刀反过来反手握紧,然后另外一只手慢慢地、慢慢地握住了刀刃。
“我猜,如果是我们两个相互持刀搏斗的过程中我在他身上制造了那些伤痕,可能还更说得通一些——唯一可惜的是,那样我就不能看上去这样毫发无损。”赫斯塔尔低着头说道,他的右手五指在刀刃上握紧了,然后利落地把刀刃从握拢的掌心里抽出来——下一刻,鲜血就从他的指缝中开始滴滴答答地淌出来。
那看上去疼极了,但是阿尔巴利诺怀疑肾上腺素暂时削弱了这种疼痛,赫斯塔尔的神经到目前为止还是高度紧绷着:或许就因为阿尔巴利诺本人现在还在场。
阿尔巴利诺着迷地看着他在其他地方制造出几道类似的伤口:手臂、肩膀和肋下,其中肋骨下方的那一道甚至很深,鲜血迅速以一种有点吓人的态势浸透了他的衬衫。阿尔巴利诺忽然问道:“你确实自残过,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