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我。”阿尔巴利诺喘息着回答,他的一只手摸索着握上了赫斯塔尔握刀的手,一根一根地从刀柄上掰开了他的手指,“被刻意压制的本质,燃烧的灵魂,你的力量所能到达之处。”
赫斯塔尔松开了那把刀,然后一拳揍上了他的脸。
从阿尔巴利诺喉间溢出的一声小小的痛哼值得铭记,赫斯塔尔能看见鲜血飞溅出来缓慢滑落的轨迹,阿尔巴利诺的牙
知道。”赫斯塔尔调整好那把刀,直起身来——这个过程中不得已因为肋下的伤口而轻微摇晃了一下——他眼中那黑色的寒潭似乎已经不如此澎湃,但是那种蓝色依然如同冷焰一般燃烧。“话虽如此,但你不正是那位‘很有经验的法医’吗?”
阿尔巴利诺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突兀地爆发出一声笑声。
“好吧,如你所愿,阿玛莱特先生。”阿尔巴利诺没法压下嘴角的笑意,然而他依然差不多意识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所以微妙地调整了一下站姿,“但是然后呢?你还给这位法医安排了什么我应该知道的剧情吗?”
“这位法医独自一人进入了杀手强尼的公寓,”赫斯塔尔低声陈述道,他在语句停顿时不自觉地用舌尖舔了一下染血的嘴唇,“而在这个时候,我——如你所知,一位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的普通人——刚刚以一种非常可怕的方式从杀手强尼手中脱身了。在这种时候我非常惊慌,当有另外一个人出现在地下室的门口的时候,我下意识地……”
“袭击了他。”阿尔巴利诺心知肚明地帮他补完了,嘴角依然挂着那个微笑,“应激反应,非常聪明的理由,钢琴师。”
下一秒发生了许多事情——就比如赫斯塔尔如矫健的豹子一般向他扑来,他们在这充盈着血腥味的深空中的某处相遇、碰撞、跌倒在泼洒着猩红液体地板上如同坠入血河。
阿尔巴利诺发誓自己确实是听见了泼溅的声响,如鱼越出水面,与此同时鲜血正缓慢地浸透他的大衣。在赫斯塔尔矫健地卡住他的脖子的时候,他屈膝击上对方的腹部,因为对方身上一道被刻意制造出来的伤口,赫斯塔尔声音不稳地嘶了一声。
——当然,这一击也没能阻止赫斯塔尔把手里那把蝴蝶刀捅进阿尔巴利诺的肩膀。
那把刀的刀刃窄而利,受伤的位置不是很要紧,伤口也不是非常深,就是当下确实疼的要命。赫斯塔尔用那把刀、他的整个身体和他卡着阿尔巴利诺颈部的那只手把阿尔巴利诺固定在了原地,就好像他们之前谈过的,比喻意义上的那只蝴蝶。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赫斯塔尔在他耳边嘶声说道,声音冷酷,“杀戮?疯狂?当你把一个人逼到这种境地,就只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