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阴沉,眼里有些不可置信,他低声说:“贝特斯来的消息,他说在你家后面的工具棚里发现了焚烧过什么东西的痕迹,还在那里发现了如同骨头残骸的东西。”
赫斯塔尔又看了阿尔巴利诺一眼,对方脸上完全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依然是笑吟吟的。
“这是怎么回事,阿尔?”哈代好脾气地问道,虽然听上去他好像在磨牙。
“不知为何,我现在觉得我无论怎么解释都很难令人相信呀。”阿尔巴利诺笑吟吟地沉吟道,“这样下去连我都要怀疑人真的是我杀的了——所以不如这样,你还是按流程去办这个案子,无论如何,等检测报告出来之后再说吧。”
哈代瞪着他,瞧上去想朝着他的脸揍一拳,很显然被这种懒洋洋的态度给弄得生气了。他们一向合作无间,所以让他长久以来忽略了在阿尔巴利诺跟人针锋相对的时候能变得多气人。
怜悯,就如同这件事真的与他无关。
审讯室明亮的白光自他们头顶落下,在这种灯光之下赫斯塔尔的睫毛看上去近乎是银色的。
某些白色的、细小的菊科植物,他想,心中描摹着那些花团从对方的头发之间垂落下来的场景。或许是西洋蓍草,“阿喀琉斯之药”,阿喀琉斯因为自己挚友帕特洛克罗斯的死亡,不顾劝阻杀死赫克托耳为其报仇,传说中当他在战场上受伤的时刻,就用西洋蓍草为自己疗伤。
赫斯塔尔抬起眼睛看向他。
阿尔巴利诺用指节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看见他的睫毛和眼睑在蓝色的虹膜之上罩下一层暗淡的阴影,那些斑驳的色素点和放射纹使其看上去色彩尤为壮丽。阿尔巴利诺在清单上列下新的词句:飞燕草和蓝色矢车菊,当然,最传统的选择永远不会出错;或者还有蓝色的勿忘我,小巧的花球可以和西洋蓍草的白花搭配在一起;又或者鸢尾花,当然把那种较大的花朵和其他品种搭配和谐也是一种挑战……
他猛然站起来,完全放弃了继续进行这段对话:“好的,我会等检测报告出来以后再跟你谈,在此之前我愿意给你和你的律师再留十几分钟的谈话时间,然后我让人把你带到牢房去。”
阿尔巴利诺挑了一下眉:维斯特兰市警察局临时监禁的那些牢房可不怎么舒服。
但是他没有再提出
“阿尔巴利诺?”赫斯塔尔皱着眉头提高声音,“你没在听我们说话吧?”
“几乎没在听,”阿尔巴利诺回以一个挑衅的微笑,“不是有你在呢吗?”
赫斯塔尔阴郁地凝视着他。
也就是这个时候,哈代警官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提示音,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愣住了。
“巴特?”阿尔巴利诺甜蜜蜜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