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特兰钢琴师,他想——多意外的收获,配得上一个格外奢靡繁复的设计,但暂且还可以等等,看他们接下来会走向何方,以及赫斯塔尔在心里有没有为他安排什么其他剧目。
辩护律师也有权查阅与他的委托人相关的案子的所有证据,他们把现场照片和尸检报告堆了一桌子,照片上纤毫毕现地呈现着那红衣的美人狰狞肿胀的面孔,毫无优雅可言。阿尔巴利诺想象着赫斯塔尔半跪在这尸体旁边为凶器留下假的指纹的场景,被困在昏暗路灯划定的细小光圈里。
而现在赫斯塔尔正俯视着那些照片,看着他一手造就的作品的一部分,目光坦然、毫无
是谁走漏了消息,网络上已经有传闻说维斯特兰市法医局的首席法医官被卷进一起谋杀案了。”哈代头疼地回答,“现在变成你们的法医主管要面对舆论问题了,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的。”
“所以呢?”阿尔巴利诺懒洋洋地问。
“我们得把你羁押,直到我们的确定所有对你不利的证据都不作数,或者等我们找到别的犯罪嫌疑人;我估计有记者正盯着呢,这是程序。”哈代干巴巴地说道,“阿尔巴利诺,出于保险起见,我就只问你一次:你确实没有伤害过那个小姑娘吧?”
“天啊,哈代警官。”赫斯塔尔冷静地、干巴巴地说道,讥诮之情溢于言表。
“你一直在私生活上这样轻佻就有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我以为你干这一行以来都看多了!”哈代用一种操心过头的老父亲的语气说。
“我觉得这件事实在跟我的委托人的私生活没有什么关系,”赫斯塔尔用那种包装精美的律师腔调说道,“虽然,是的,我也承认巴克斯先生的私生活确实放荡不堪。”
阿尔巴利诺用手肘捣了一下赫斯塔尔的身侧,同时板着脸说道:“我发誓我没有杀了她,巴特。”
——说这样说的时候语气确实真诚,手指规规矩矩地搭在桌面上,就好像这只手片刻之前没有掐着赫斯塔尔的脖子,又或者这只手握刀的时候没有割断其他女孩的咽喉。
礼拜日园丁的受害人中女性占一半左右,他对选择受害人的性别全无偏好,受害人的容貌之间也并无什么联系。有些受害人格外出众的发色或光洁的皮肤值得花团锦簇极尽奢华地衬托,而大部分人只留下了部分骨头或者残肢碎块。
阿尔巴利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和哈代又一次开始核对他昨晚时间线的细节,赫斯塔尔偶尔插进两句作为补充,鉴于他们半个晚上都在一起。阿尔巴利诺微微地扭头的时候,可以看见对方在审讯室明亮的光线下显得色彩浅淡的蓝色眼睛和金发,在走神的片刻在心里那张待办事项清单里涂涂抹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