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奥尔加站在停车场的边缘,看着这个人开车离开,向着维斯特兰市警察局的方向行驶过去。然后这个人会跟哈代警官一起制定一个目前还没法确定到底有用没用的计划,并且很有可能把他引向被一枪崩了的结局。
他们听着车子行驶的声音最后终于混入了街道上红与白交织的灯河,奥尔加咳了一声,问:“……那咱们两个还回去再喝一杯吗?”
“算了吧,”阿尔巴利诺苦恼地笑了笑,“现在快九点了,我也得回去了,每天早晨还有早班。”
奥尔加苛刻地审视着他,微微向一侧偏头,那些柔软的黑发像是丰密的河流一般在她的颈肩上流淌。她突兀地问:“阿尔,你是不是很真心实意地想泡他?”
“‘真心实意’和‘泡他’这两
“我真的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奥尔加说,“那个琼斯为什么特别要求让你去?”
他们跟赫斯塔尔一路来到了停车场,显然这位律师打算去警局先跟哈代警官他们会合,然后——把一大笔钱送到那个马丁·琼斯的手上,这怎么听都像是个送命的活儿。
赫斯塔尔大力拉开了车门:“可能是因为他半年前在他女儿入狱之后跑到我们的事务所大吵大闹,那个时候是我出面把他劝走的:当时他想要上诉,我和戴维斯令他打消了那个主意。”
“所以他显然要把他女儿的死也归咎在你头上了,我还以为今天中午他朝你开枪是无意的呢。他可能会杀了你,你知道不?”阿尔巴利诺指出。
“那又有什么办法?他手上还有个人质,是我的员工唯一的女儿,而我的员工还在加护病房里躺着。”赫斯塔尔皱着眉头反驳,“我还有别的其他选择吗?”
他们僵持了两秒钟,最后阿尔巴利诺妥协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好吧,好吧,记得替我告诉巴特,我试图阻止过你的。”
别的不说——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自己刚挑好的素材一转眼就被一个没品味的绑架勒索犯一枪打死了,阿尔巴利诺真的很讨厌反复更改他的那些待办事项,维斯特兰钢琴师跟他杀人撞车那档事就够他受的了。
赫斯塔尔定定地盯着他,这个人的蓝色虹膜因为颜色太浅了而总显得他面目刻薄,现在,这双眼睛在昏黄的路灯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温柔的绿褐色。他似乎是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然后对阿尔巴利诺说:“你真的以为我完全没有感觉吗?”
“你对你所做的这些事情根本没感觉,对不对?”——他们最后还是绕回这个话题了。
变态杀人狂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先生不为所动,甚至有点想为眼前这个人的精湛演技鼓掌。只是不知道奥尔加会不会吃这一套,不过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