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法医局的女孩儿们都喜欢他,或者出格一点,把他当做夜深人静时的性幻想对象,但是她们都已经足够看清他到知道不要跟他发生真正的感情关系,否则只能无疾而终。
那么做有些薄情,但是却是必要的。因为一个逃避社交的、不合群的家伙更容易引起警方的注意,而三个月则是他能坚持的极限。他很了解自己的处境,三个月不足以让他的情人发现自己缺乏和对方共情的能力,但是三个月足以让他厌倦在同一个人面前完善自己的伪装,这个时候他就需要从头开始,只是为了无聊的新鲜感。
所以阿尔巴利诺大体能理解法医局前台那个女孩看见赫斯塔尔去找他的时候错误的想法,她会想:一个可怜人,巴克斯医生又一段没法坚持下去的感情的牺牲品,这个人也会心碎。
他不知道奥尔加的想法会和别的人重合多少,奥尔加是个聪明人——但是还不够聪明,要不然她早该抓住他了。
个词你到底是怎么放在一起的?”阿尔巴利诺夸张地挑起眉,谴责道。
“因为我猜你没有意图和任何人发展亲密的恋爱关系,所以要不然你是真心实意地泡他,要不然是漫不经心地泡他,这在程度上还是有区别的。”奥尔加耸耸肩,“你要是很担心的话就跟他一起去警局好咯,巴特又不会把你赶走。”
“我没有担心,你不要把侧写那套用在我身上。”阿尔巴利诺撒谎道,实际上他相当担心,担心自己的白颜料又被那个不长眼的犯罪分子挖走了。如果赫斯塔尔真是维斯特兰钢琴师,他会对他更有信心一点——真希望他是——但是他万一不是呢?
他得证实这一点,越快越好,这跟他计划的下一个部分息息相关。
“我是犯罪心理学家,不是读心者。”奥尔加向着他摇了摇手指,微笑起来,“好的,阿尔,如果你坚称自己没有担心的话,那咱们现在就各自回家,明天就能从巴特那儿听到事情的后续——如果他在那个琼斯那里挨了枪子,咱们也就不用担心礼拜日园丁还会不会杀他了。”
……这句安慰听上去可真是一点也没法安慰到人,不过这也就是奥尔加的本质。
在奥尔加向他挥手告别、准备离开的时候,阿尔巴利诺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如果你是对的呢?”他问,“如果礼拜日园丁真的在他身边呢?”
他猜测这个问题会被奥尔加当成一种正常的关怀,因为他显然——又一次,短暂地——坠入爱河了,他的“朋友”们目睹过他跟不同的女孩男孩短暂地交往,比一夜情更深些,比恋爱更浅。
他会在几个星期到几个月之间当个体贴的情人,不到三个月,然后他会分手,换个人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