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你……最近是不是过得还不错?”
易南川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瞥向她。
张文瑶有些悻悻然,陪笑着说,“你的脸色看着比以前好一些。”
她说出这话时易南川有些想笑
抬手想要拍一拍张文瑶的后背,哭泣中的女人却下意识地躲避他的手。
易南川:“……”
嘴角勾起意味不明地讥笑,僵在半空中的手幽幽揣回口袋,独自走到对面的横椅坐下,中间的那条几米宽的走廊,如果楚河汉界般将两人分割开来。
张文瑶似乎只是想找一个倾述物件。
把一肚子腥臭难闻的苦水吐给别人后,她就能好受一些。
?”
“元元他……”张文瑶刚念出赵鸿元的小名,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滚下来。
易南川漠然地任由她情绪失控,嘴角微抿。
半晌,张文瑶才平缓下来,抽噎着断断续续,“元元感冒发烧断断续续持续大半个月了,一直吃药,也没见好……”
张文瑶一说,易南川确实想起上次接到他们电话时,赵鸿元一直在咳嗽,边咳,还边哼哼唧唧地说想见他。
易南川在女人坈长枯燥地絮叨中,沉默着盯着手术中的标志。
他对赵鸿元没有太多感情,小屁孩一个,天天黏在他屁股后面,易南川喜欢独来独往,但这个便宜弟弟总喜欢在他身边蹭。
易南川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他收拾着仅有的行李物品离开时,赵兴刚沉默晦涩的抽烟,张文瑶一动不动地站在赵兴刚身后哭得梨花带雨。只有赵鸿元,跟个傻逼似的抱着他的大腿,从卧室到房门,趴在地上被拖了一路,哭叫着喊他的名字,求他不要走。
很烦人。
对面的张文瑶似乎是哭累了也说够了,直勾勾地盯着易南川看。
张文瑶用手背抹眼泪,红着眼眶和鼻子唿吸,“前几天,圆圆早上突然说他胸口痛,我以为他是开学压力大,没管他,我让他去上学……呜呜呜……”她抖着肩膀手指机械反復地抓挠头皮,“结果当天下午就接到老师电话,说,说元元快不行了,说他咳血,要送医院抢救。”
“然后呢?”
“医生说他,说他是感冒引起的爆发性心肌炎,好多脏器都突发性衰竭了,说他可能,可能就挺不过去了……昨天好不容易医生说病情勉强被控制了,结果今天又恶化了……”张文瑶颤抖的声音仿佛被人扣住喉咙般戛然而止,死寂很久,才幽幽道,“小易,我的元元只是感冒发烧而已,怎么到医生嘴里,就成要了命的病呢?”
她抠着手指哽咽难鸣,死死盯着病房被紧关的大门和死死拉拢的窗帘。
良久,易南川目光垂下,望着浑身颤抖的女人,声线软了一点,轻声安慰她,“元元会挺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