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就分得清楚点。”他最后补充。
语气并不重,但落在耳朵中却像某种立即执行的宣判。
宋双榕眨了眨眼,并不觉得悲伤,只是想不该心存侥幸,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通话仍在持续,他张张嘴,尝到咸凉的液体,几秒后总算意识到自己在平静地流泪。用手指去横截,却拦不住,眼泪直直地滑到下巴。
模糊的视线中,李聿家的那扇门好像又一次在眼前关上,隔绝所有光线,“砰”的一声,两年的美梦破了,化作墙角白灰,簌簌地落他一身。
一会见。”
只是没营养的聊过几句,他感到轻松许多,不再有被人追赶般的慌张,但出校区时,又无意识地往家属院方向走了近十分钟。
身旁是灯光缭乱的招牌,宋双榕停住脚步,四下看了看,走进便利店买了瓶水,站在路边一口气喝光后,才重新走回正确的路上。
抵达荣楼外的小巷时,离十点还差十多分钟,宋双榕拍了张照发给何应雨,说自己到了,在路牌下等,让他不用着急。
刚按下发送,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宋双榕以为是何应雨,条件反射地按下接通,然后才看到屏幕上的“李聿”二字,名字后面还有他备注的一只小鱼图案。
心突然跳得很重,四肢发麻,许多情绪糅杂在一起,宋双榕来不及反应,立刻把手机举远了,好像这样就能逃避交流一样。
直到计时数字跳到十二秒,他听到遥远的声音:“你——”
李聿只说了一个字,又停下了。
等了几秒,宋双榕犹豫地拿近手机,停在距耳朵十公分的位置,想确认李聿是不是拨错号时,突然听到更清晰的一声“宋双榕”。
没有任何缓冲余地,李聿接着说:“钥匙你没有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