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笑起来,说:“不是发愁,是李治烽没在身边,不太惯,看不下书。”
张文翰洗杯,搅茶叶,笑着说:“人,个陪着个,成双成对,哪天要走个,真是心里缺块似。”
游淼:“嗯,有理。你向来是个人过,怎也想到这个?”
张文翰说:“爹早些年里去,娘个人天天坐着,儿呐儿呐地叫,没过几年,也去,那会儿就在想,俩人在起久呀,这命就是连着……”
游淼想想,说:“可娘去,爹怎还大鱼大肉,醉生梦死呐?”
程光武道:“少爷。”
游淼哭笑不得道:“对不住,光武,叫惯没法改口。”
程光武道:“少爷有什吩咐。”
游淼想想,想不起来刚想使唤李治烽做什,只得道:“算,没事。”
游淼静会儿,又问:“光武,你去江城府?那里淹成什样?”
打发他去守陕北,换人驻延边。”
游淼问:“换太子人?”
李延看着他不说话,游淼便心领神会,不再多问。
李延却哭笑不得道:“小爷,你让怎扶你,照你这个问法,上朝还不让群臣吃啊。”
游淼忙道:“好好,不开口,吃饭行罢。”
这话出,连张文翰也尴尬,游淼笑着说:“不跟你插科打诨,那是你爹和你娘相爱,那才是夫妻,爹不爱娘,自然就无所谓,巴不得悍妻早点去好呢。”
“快别这说。”
程光武说:“码头全毁,船都没地方靠岸。”
游淼心道也真够糟心,当初就该和李治烽起回去,颇有点后悔,但李治烽肯定觉得路劳顿太累,回江南十来天,再回京十来天,马车要走个多月路程,快马十天跑完,游淼身体再好也吃不消,况且中途还得放榜,还得等殿试……
“少爷,喝茶。”张文翰摆开茶具笑道。
游淼把脚从廊椅上挪下来,懒懒道:“你倒是整日里云淡风轻。”
张文翰笑道:“少爷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几天愁得都看不下书,还得去点状元呢。”
当天吃过后游淼便回太学,心底反复盘算,也不想读书,困时便在廊下倚着瞌睡。
李治烽走,游淼想找个人靠着也没办法,当即浑身不舒服,拿眼瞥程光武,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只好算。
这是游淼三年半里,第次和李治烽分开,这才两天时间,就已经不习惯得很,虽然平素李治烽在身边也很少说话,但有个人,就觉得说话做事有点底气。
才放晴半天,雨又下起来,淅淅沥沥,下得人心里毛毛。
“李治烽。”游淼发会儿呆,抬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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