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答得恭敬,韩默掐掉电话,编辑了一串车牌号码发过去。
另一边,林白汐在公寓里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可具体在等些什么,他又说不上来,只是直觉认为韩默不会善罢甘休,心里忐忑得砰砰乱跳。
他现在已经和韩默断了关系,和谁往来都是他的自由,更别提他和沈清庭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龌蹉可言。
林白汐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也不想应付韩默的胡搅蛮缠,把自己折腾得身心俱疲。
不
“砰!”
韩默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扯开领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他像一把熊熊燃烧的枯枝,妒火燎得他五内俱焚,连呼吸都裹挟着灰烬的余温。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激烈缠斗,一个告诉他,林白汐品性端正,绝不可能婚内出轨,另一个又反驳道,林白汐被他冷落这么多年,耐不住寂寞,故意报复他也说不准。
韩默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贸然去动林白汐,哪怕他此刻恨不得立马将那人绑到床上狠狠惩治,他也得咬牙忍下。
狠的目光,他合起眼皮,压制了一下心底翻江倒海的怒气,再抬眼时总算没了那股骇人的威势。
这一整周,他每天都变着法儿地送林白汐礼物,却无一不是吃了闭门羹。
韩默与林白汐结发数载,虽然没做到心意相通,但至少能笃定林白汐绝非重物质的人。
他送林白汐这些东西不为讨好,单纯出于想送。
林白汐体质虚寒,冬天时手脚比冰棍还凉,今年他不能再亲自捂暖,就想送他副手套,送点保温用品。
他和林白汐之间的关系已经摇摇欲坠,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韩默深呼吸几个来回,从裤袋掏出手机,拨给了自己的助理之一。
“帮我查个人。”
男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声音,话里却透着几分隐怒。
“是,韩总。”
驾车驶过某条老街,听见路边的小贩吆喝,又忽然想给林白汐买些零嘴,打打牙祭,经过某家花店,一下记起林白汐怀里那束紫莹莹的三色堇,又流连半日,只为给他挑一束更相称的花卉。
看到好吃的,好玩的,总是不由自主地想买给林白汐,韩默活了二十余年,头一次有了这样新奇的体验,就好像把这个人的重量加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的心却藏到了对方身上,于是处处都成了牵挂,铜墙铁壁也有了不堪一击的软肋。
傍晚,他带着今日份的礼物离开住所,没想连小区的门都没出就碰上了林白汐。
住在这片辖区的都不是些好惹的角色,林白汐过去七年一直活在他的管束下,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野男人?
他们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做了吗?林白汐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