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步说,如果当真让沈清庭掺和进来,韩默只怕才是要发疯。
林白汐不了解沈清庭有多大能耐,但对韩默的狠辣手段却深有体会,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沈清庭不该为了他受此无妄之灾。
“他不会对我怎样,你别担心。”
林白汐故作轻松地笑了下,又把脸转向车窗外,攥着安全带的手到下车也没有松开过。
两部车前后进入小区,沈清庭把车停在楼下,目送林白汐牵着韩朵上楼。
林白汐身上藏了太多谜团。
以他的经济实力,不可能供韩朵上学费如此高昂的贵族学校,最开始时,沈清庭以为林白汐娶了一位家世显赫的太太,但后来他仔细问过沈焱,得知韩朵并没有母亲,又理所当然地以为林白汐与他同样丧偶,并且这个女人给林白汐留下了一笔相当丰厚的遗产。
现在看来,这些推论似乎要被重写一遍。
林白汐孤身带着异姓的孩子,他的配偶是何方神圣?为何要突然搬家?他与尾随他们的这个男人间又是什么关系?
沈清庭如何能不好奇,但良好的教养制止了他继续往下探究。
善若水,至柔则刚,林白汐不比韩默强势,但在忍耐和等待这两件事上从未屈居人下。
两人较着耐性,皆不敢轻举妄动。
韩默之于他,如一座久攻不下的城,一头桀骜不驯的兽,林白汐不曾想,有天这座城会为他城门大张,这只兽会收起尖利的爪牙,袒露出柔软的肚皮,对他摇尾乞怜。
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甜蜜的陷阱,只为诱他奋不顾身,自投罗网。
但林白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的真心早被韩默一点点地作践没了,哪里敢再以身试险。
那辆黑色宾利在不远处熄了火,与他隔着一个小花坛,似乎打算久留。
沈清庭等到林白汐公寓的灯具亮起,对方给他报了平安后才放心驶离。
卡宴在后车镜里逐渐缩成一个黑点,韩默打开车顶灯,瞥了眼车窗上的倒影,径直撞进一束阴
他不喜欢勉强,等林白汐愿意向他敞开心扉的时候,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
“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沈清庭待他宽厚一如往常。
林白汐犹豫一下,道,“没事,沈大哥,我可以解决的。”
他和韩默之间已是剪不断理还乱,不能让沈清庭也蹚这趟浑水。
他算准了韩默沉不住气,亦在等着对方知难而退,败兴而归。
可此时此刻,这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在韩默的狂热消退之前,他堂而皇之地上了别的男人的车,林白汐不敢想象,以对方如今的偏执,下车之后会对他做出怎样过激的举动。
“安全吗?”
沈清庭并未刨根问底,语气却充满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