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什。”
席银望着他抿抿唇,“想问你件事。”
“问吧。”
她见张铎答应,却也没有立即问出来,反而深吸口气,似有些不知道怎开口。
“夜里再给他做些吧。”
“为什突然要给他做。”
席银张张嘴,轻声道:“怕以后就做不成。赵将军……很好个人。”
“那朕呢。”
又是句说完就会后悔话,他好像听不得席银由衷地去夸个人好似,急于要与人分出高下。
正堂里果然没有人,偏室内灯也有些虚晃,席银侧着身子从门缝里钻进去,而后赶忙又将漆门合好,取出火折子点燃正堂中只盏灯,用袖子小心拢着,朝偏室走去。
偏室里人影单,周遭弥漫着股刺鼻酒气。
张铎独自负手立在窗前,听到脚步声便猜到是席银。
“不用来给朕换灯,朕站会儿就走。”
席银放下灯盏,踮着脚替他披上氅衣,也没吭声,在酒案边蹲下来,挽起袖子安安静静地去收拾两个男人留下残局。
张铎看向四周,偏室里内置简单,看似弃锁几年。
“此处是黄德私居,此处杀人,不尊居主。”
赵谦撑开双腿,“好,那今日就偷生,最后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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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银看见赵谦被内禁军从正堂里架出来时候,已至深夜。
“要问又不开口,你是何意?”
“问问。”
她说着掐掐自己虎口,试探道:
“自古以来,皇帝处置臣民……都是凭着
“算,你不用答。”
席银抬头望向张铎,“你是不是也喝很多酒啊。”
“没有。”
他说着,从喉咙里长长地呼出口浊气。
这些年,张铎喝酒越发喝得淡,毕竟在金衫关靠着烈酒刺激而活日子晃过去十几年,没有大醉必要,另方面,他也不敢酒后真言,让人去拿捏。
张铎转身看向席银,灯下她认真做事样子从容柔和。
席银似乎也感觉到张铎在看她,端起只空盘,转向他道:“做胡饼,你们都吃光。”
“嗯。”
席银站起身,“赵将军吃几块啊。”
张铎低头看向那只空盘,“四五块。”
他喝得烂醉,连路也走不得,几乎是被人路拖下石阶,口中含糊地说着些席银听不明白话。
江凌见此在旁喝道:“你们做什,怎能如此对他。”
内禁军忙道:“江将军,赵将军实在醉得不轻……”
江凌上前把将赵谦手臂搭在肩上,回头道:“知会江州府,们送赵将军过去。”
席银眼见行人走出首门,这才抱着氅袍轻步走到门前朝里面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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